落星河在马场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杨真。
太学的马场修的真是大,外面还围着一层树林子,里面不仅有马舍,还有休憩用的场所。落星河来回走了两圈才在马场外围的一条溪流里看见杨真。溪流里有许多学生牵着马,他们穿着齐整的白色练武服,半卷起裤腿,站在溪水里给马刷毛洗澡。他们都正是神采飞扬的少年,饮马的同时相互打闹着说说笑笑,溪水里到处都是飞溅的水花。天已近暮,日色微黄,溪水在微风中泛着金色的波澜,少年们白色的衣角飞起也被微微染上了暖色。
杨真在学生们的边缘,他后背汗湿了一片,想来是认真的练了一天的马术。他的马是匹黑棕马,非常的温顺,杨真给它刷毛时,它静静站在水中,任由杨真摆布也不乱动。那边的学生混乱的水中大战,只有杨真这里显得平静,落星河一眼就看见了他。溪流两岸都是树木,落星河站在溪边一棵树后,对着杨真的后背叫道,“杨真!”
杨真回过头来,看见树下抱胸而立的落星河,一脸的陌生。
落星河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腰上围着一根形状不三不四的皮带,额头上的旧额带和背上用布条裹着的长剑都显示出他和这里截然不同的江湖气息。杨真没有回应只是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陌生所以有点奇怪的少年。
杨真想他怎么认识他,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来这里要干什么,正在想着的时候,落星河从树旁走了过来。大家都在那边吵闹,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落星河,落星河走到溪边,看着杨真,半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杨真,杨真有点不适应被这么个男的这样一句不说的盯着,于是开口问道,“你是·······”
两个人间隔着溪水,微黄的暮色将两个人包裹进一团昏黄的光晕里,落星河干巴巴的说道,“我是来替陶妍送信的。”
“陶妍?”杨真绝对没想到这个浑身写着威胁的少年居然是陶妍派来送信的。
说完话,落星河就为了验证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他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裹进信纸里扔给了杨真,说道,“信我是送到了,其他的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话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杨真打开那张信纸,娟秀的字体写着:今夜,古榕下,不见不散。
下元节在即,盛京比以往还要热闹百倍,火光和鼎沸的人声相互交杂。陶即像是一尾鱼艰难的在人群中游动,他走的跌跌撞撞,一直被身边的游人踩脚,他的脸色在灯火的阴影里,显得有点难受。每当他想要停一停,手腕上那根细细的锁链就会用力的一扯,陶即常常被扯得朝前跌去,而在这时,他抬起头,锁链的另一端,眉眼狷狂的男人正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灯火在他身后发着模糊闪亮的光,他的脸庞在灯火的背面,陶即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受到他脸上的阴影在变得凝重,陶即别无选择,只能努力跟上男人的脚步。
男人很不满意陶即和他之间的距离,他单手收紧了链子,一步一步的把陶即拉到他的面前,然后用力的拉住了陶即的手腕。陶即没有反抗,他的脸色有些白,脚步显得勉强和踉跄。
“想回家吗?”男人忽然在陶即耳边说道。陶即没有回答,但是男人看到他有些空洞的眼神亮了一下,于是男人下一刻故意玩味的说道,“你要是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回去一天。”
涌动的人流渐渐把两个人挤到街道一边去了,男人看见陶即握了握拳头,他勾起唇角说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加倍的惩罚你。”
陶即松开了拳头,他拧起淡雅细长的眉毛,隐忍着低声说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男人扣紧陶即的手,低下了脸,热乎乎的气息吐在陶即脸上说道,“我不怕。”
狄奴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凌厉脸庞,狷狂中带着一丝慵懒,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