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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身后在拐角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怀抱里昏成石头一样重的陶妍,又看了一眼白衣人消失的方向,半天才郁闷的坦露出一句牢骚,“呸,真是见鬼了·······”

    魏衍抱着杨真,走到了顶楼里一间偏僻的包房里,黑衣人轻轻的关上了门。

    魏衍做过许多迂回反复的梦,他总梦见自己在一片黑色的荒原上游荡,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他一直往极北走,越走越冷,他光着手光着脚,看着冰花从粗粝的大地里生长起来,越北方冰花就越大,有时他在里面看见自己的脸庞,被冰包裹着,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助,他一瞬间感到非常悲伤,他反反复复的寻找,眼泪情不自禁的就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没有一朵冰花里,是那个人的模样。

    魏衍想过许多再见到杨真时的场面,可是他越往仔细里想想就发现,杨真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魏衍越连他长的什么模样也记不得了。于是魏衍心里生长出一个惶恐,没日没夜的折磨着他,如果他这一辈子也记不起杨真该怎么办。

    魏衍看着此时正安安静静躺在小榻上的人,干涸而破裂的心脏终于平静下来,他忍不住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任凭他的世界怎样惊涛骇浪,杨真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即使魏衍想着他的脸庞总是模糊的,他还是凭借本能,一眼就认出了他。

    魏衍在小榻边坐了下来,他看着杨真还年少显得诚挚和笨拙的的面孔,一剎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活在从前,那时候他也像这张脸一样天真无忧,像所有年轻人一样因为年少轻狂不知俗事。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虽然愚蠢的过分,最后也只能成为权欲的牺牲品,可遇见杨真的时光里,那是他悲惨的上辈子里最快乐的时光。

    “杨真。”

    魏衍笑了笑,喜悦和悲伤同时在他的脸上流转,一时间他的表情有些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来,他苍白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红,不管他再怎么克制,眼泪刷的一下就从泛红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杨真已经在小榻上睡死了,他的脸不仅没有喝酒后的红反而呈现出一种素净的白,他的眉头皱着,好像有些难受,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着冷汗。魏衍端起了一边早就叫人送来的解酒汤,现在刚好凉了,他小心翼翼的喂给杨真,杨真出奇的配合,在昏聩的神思下一言不发就把整碗醒酒汤喝了进去。喝了汤后,杨真才不那么难受了,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就这样坠入了梦乡,心大的出奇,又乖觉的可爱。

    魏衍伏在了小榻前,他平静的看着杨真面朝上的一半侧脸。隽秀而圆润的脸庞渐渐的长开了,一种少年人才有的清朗使得他眉眼渐渐深刻,似乎已经能看出青年人的俊朗挺拔还有沉稳。魏衍还是忍不住的伸出了手顺着杨真的眉头描摹下来,像是要再次把他的模样刻进心底里。这时,杨真却似乎感觉到了脸上指尖带来的冰凉,他拢了拢眉头,用手挥开了魏衍的手,咕噜了一句,“陶,陶小姐······”

    魏衍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绿色的瞳孔光芒晦涩昏暗,可是下一刻他就苦笑了一下,喃喃的念道,“我怎么还敢再奢求什么,杨真·······”

    魏衍起身轻吻了杨真的额头,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房门,而门外恭候的黑衣人说道,“殿下,张大人已经到了驿馆了。”

    第一次遇见杨真时的情景已经在魏衍的脑海里清晰的展开来。

    那是魏衍的上辈子,那时候他还是魏国金尊玉贵的太子,谈笑间骄傲得好像掌握了全天下,自大到自负。因为年少便以为可以轻狂,更是无法无天恣意妄为,甚至浪荡不羁到惊世骇俗,同时他又刻薄而毒辣,听信奸戾重用小人,以为什么都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来。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忤逆他,也没有人敢忤逆他,直到杨真的出现。

    张琦问魏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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