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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从此后,不过十天时间,从前东宫的一些老人就有十之七八被殿下以各种由头赐死,太子的狠辣已经落到了实处,东宫的宫人一时间如履薄冰。

    一阵风来将头顶的风雨铃吹的乱颤,新来的女官隔着长满荷叶的水塘看见水榭飞起一角的垂纱后,那个白衫长袍瘦削而显得单薄的身影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手边拿着一只箫管,而一直陪伴着他的小婢女已经伏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垂纱又落了下来,女官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趴在魏衍腿上的真儿睡得很不安,她一闭上眼睛就跌进了迂回的梦境里,眼前总是闪过在长明灯下,殿下悲伤的表情,然后就感觉自己脸上有种温温热热的东西正在流淌下来,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地板上好多的血,而比这更可怕的是杀人者的脸庞,是那么的平静,殿下那异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地上的血,恍惚中像是某种冰凉嗜血的动物,看的叫人心头发寒。

    殿下的眼睛是绿色的,就像是蛇一样阴寒妖异。

    “过来。”坐在轮椅上的殿下脚下全是那个女官的血,他淡淡的看着自己,朝自己伸出了手。真儿却似乎看见了从殿下的脑袋里钻出来一个蛇头,那个蛇头取代了殿下,穿上了殿下的衣服,真儿摇着头往后退着,却被那个蛇头人身的殿下抓住了手腕,她挣扎不过却突然间被拉出了昏沉的梦境。

    “真儿。”

    几只早知了在一边的柳树上叫个不停,风里有荷叶淡淡的香气,远处传来风雨铃敲打的声响。真儿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风将垂纱吹上又吹下,抬起头就看见了殿下一双碧绿的瞳孔静静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候猎物一般。真儿一下就往后瑟缩了一下,忽视了那双眼睛中的担心。

    她只看得到,那张脸还带着大病后没有退却的死气,久病后干枯瘦削的皮肉下空洞的骨骼几乎可以看清,而在这骨骼的中间两只绿色的眼睛就如同她的噩梦。

    魏衍把小女孩眼中的恐慌看得清晰,他平静的脸庞瞬间透露出那种难以理解的难过,眼神忽然就暗淡了,他对着真儿说道,“如果还是怕的话,我还是让人把你送走吧。”

    但是真儿还是一直紧紧的抓着魏衍的衣袖,她低着头,倔强的神情遮盖住了恐慌,她垂着脑袋低声肯定的说道,“我不害怕。”

    认真肯定的神情把魏衍看的一楞,魏衍摸了摸她圆润小巧的脑袋,“不仅你害怕,我也有些害怕。”

    真儿又重新的抬起头来看向了魏衍,然而她并看不出来所谓的害怕。却又听见他说,“我还是把你送走吧,你已经陪着我很久了,这里规矩多,你总有一天会像厌倦这些规矩一样也厌倦我的。”

    闻言,真儿鼓起腮帮子说道,“我不会的!”

    魏衍抚摸着手中的箫管,“我派人送你回你的家乡怎么样,你不老是念着吗。”

    真儿想要说什么,魏衍却说道,“我病的时候老是被陷在梦里,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可是我还是能听见你总是在我耳边说话,你让我快快醒来,好陪着你一起去你的故乡看看。你说你的家在辽家河阳那边,那里的人世代养种花草为生,其中以牡丹最富盛名。你和家人住的村子外,山坡上种满了牡丹,等到牡丹开花的时候,山坡上便飘起五彩斑斓的烟霞,红的像血白的像雪,其它的都层层叠叠,团团相簇。你说你的母亲是大家闺秀,所以在房间里外都摆上了名贵的兰草,而你的父亲曾经跟着镇子上的老大夫当过学徒,所以在院子内外都种上了朴实的草药,可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是整天求着母亲能在家里养一条小黄狗。你整天都跟它玩,在花田里滚来滚去,惹得父亲喝斥,它很贪吃,追着你要吃的,你把它赶进花田里,要它去捉老鼠。你还说,沿着山坡上的水渠走到尽头,那里住着一个老奶奶,老奶奶一个人只有一个小孙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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