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的信仰是不接受自缢的,真主是不接受自缢的人死后的灵魂的,只能随意飘荡在世间。李娥英不光为了女儿找个安静之所,还请了萨满用阵封住了长公主的灵魂,用山明水秀之地向真主请求饶恕。
“李岩说得对。”李茹懿喃喃自语。
李娥英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被证实了,李茹懿听信了李岩的话,对她有敌意。
李娥英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真正面对李茹懿的时候,她不想懿儿恨她。全天下的人怕她,敬畏她,在这宏大的宫殿之中,她一个人的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满头的白发,知道自己不能跟生命抗争,她已经是个老妇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妇人。
那晚,李茹懿在李娥英的寝宫照顾她,第二天,当呼哈赤奉命觐见的时候,被告知李娥英带着李茹懿出了皇宫,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小香第二天只见到兰珏儿独自回来,兰珏儿倒是不再害怕懿公主不受宠爱了。小香则是着急,公主去哪里,怎么不带上她呢。姬明经来到公主的宫殿给李茹懿换药,却只见到在殿中团团转的小香。
“李茹懿呢?”姬明经开口。
“公主不在。”小香焦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兰珏儿挡下了。
“姬太医,把药放下就好,公主回来我们会伺候着的。”兰珏儿微微欠身。
“也好,省的我烦。”姬明经把药放下后离开了。
没过半天,姬明经正在太医院配药,一位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张纸条,让她立刻赶到一个地方,出了太医院的门口就有一帮侍卫押着。赶了大半天的路直到天黑进了一座山,山谷里出现了一座院子,院里都站满了西梁的侍卫。打开门,李茹懿站在屋子中间,皱着眉头,面色凝重,床上是一位披头散发的老妇人。想必这位老妇人就是不可一世的西梁太后李娥英了吧,身上没有了华贵的首饰,只有一件素衣,床边的脚踏上有个盆,里面的水都是暗黑色的,李茹懿命人留着李娥英吐出的血水,等太医来了查看。
“救她!”这是命令也是请求。昨晚上李娥英的身体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可她为了让李茹懿相信自己执意带着懿儿前往安葬长公主的地方,或许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避开李符的视线。
姬明经一看李娥英,气虚体弱,闻了一下李娥英吐出的血水,还有一股恶臭,用手指按了按李娥英的胸口,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个大肿块。他查看过先辈留下的医书,要想彻底治疗这种病只有开膛取出肿块。此时,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症断,考虑到李娥英的年纪,他能不能承受的住,还有就是要开一个西梁太后的胸膛,这在不懂医术之人来说,无异于谋杀西梁的太后。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这不愿意背上这个罪名。
“如何?”李茹懿很焦急,她到底只是一个老妇人啊,中年丧夫又丧子,晚年又与孙儿敌对。她这一生波澜壮阔,为西梁做出的贡献可以超越西梁的任何一位皇帝。
“不容乐观。”姬明经开口。
李茹懿与姬明经到另一间屋子说话,姬明经告诉李茹懿,太后胸口的那个肿块,可能有长大的趋势,到时候会逐渐蚕食她的身体,最后力竭而亡。
李茹懿听到这个结果,身体不稳,坐在椅子上。西梁的天下真的要变了吗?
姬明经开了一些舒缓病人情绪,减轻她痛苦的方子,给李娥英服用后,等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李娥英渐渐转醒了。到底是掌控西梁的女人,醒来也没慌张,又咳了一声:“我这是怎么啦?”
“皇祖母舟车劳顿,身体乏了,睡了过去。”李茹懿回禀道。
“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李娥英没有再问,躺在床上休息。
“皇祖母饿了吧,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