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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次代的力役比较简单,在县衙当衙役一旬。
穿上皂衣,带上麻巾,拿着水火棍,就成为了衙役。
这差事说苦也不苦,说累也不算累,只是要运起好。所谓朝廷一张纸,下面忙到死,朝里一点墨,亲早起来跑到黑。无事便是好安生,有事就是跑断腿。
也许是他运气不算太好,这才当衙役一天,就要和捕快去押解犯人。
在路上的时候,他在捕快的恼骚之中,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一个侄儿将他叔叔杀了,里长派人告知衙门,知县于是让他们去将人押回来。
到了出事的薛家沟,里长已经安排好酒席,为捕快他们接风洗尘,而衙役们自然不能上席,旁边另外准备了一桌饭菜,十分简单的豆花饭,外加一碟咸菜。
吃完之后,杀人的倒也是老实,文文弱弱的。经过捕快询问,这个犯人叫薛安民,捕快立了甘据,证明自己已经将人押走了,若是有什么差池,全都有捕快负责,和薛家沟无关。
他将薛安民带上了枷锁,然后带着一群人和里长一起回到县衙。
知县升堂,衙役站在一旁沉声威武。
他打量着这县令,不过三十来岁,一张国字脸,但是却留着羊须胡,带着纱巾,穿着补服,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知县开始询问起来,薛安民将往事也一一道来了。
原来在五年前,薛安民的父亲薛长贵和他叔叔薛长平因为分家的问题而导致吵架,最后薛长贵打了薛长平一耳光,身体强壮的薛长平反击,将薛长贵打死了。
薛长平家中颇为富有,于是找到族中长辈,塞了一点钱,族长薛长胜就出面,告诉薛安民,这件事还是私了比较好,到时候若是告到衙门,对两家都不利,所谓八扇衙门朝天开,无钱有理莫进来。这诉讼一起,花费可不小,到时候连下葬的钱都没有,岂不是大不孝。除此之外,这衙门一查起来,就要验尸,这要剃肉拆筋,更有甚者要蒸骨来检,这不是让死者死无全尸吗?
薛安民生性孝顺,听到这话,自然不愿惊动衙门,心中却有了主意,他收了薛长平的银子,却没有使用,薛长贵每年照顾他家的粮食,也一一记录在册,等到自己娶妻生子,有了血脉之后,才动手杀了薛长平,为父报仇。
薛安民说完,递上了状子。
李大牛在一旁接过状子,在递上状子的时候快速看了一眼。
益安府陵水先生员薛安民。
首为处凶报父事。
兽克薛长平。
逞强占产,嗔父薛长贵不从。
于元禄十三年六月,毒欧至死,鬻银买和,族长薛长胜为证。
经今五年,情实不甘。
于嘉锡三年腊月十六,是某亲手杀死。
刀仗。
现存。
理甘伏法,为此上呈。
知县看了看状子,摸着山羊胡,对着一旁的里长说:“此事果真如此?”
里长等人连忙说是,知县看着薛安民说:“到也是一个孝子,将他枷锁取下来吧,本县会奏向朝廷奏明此事,你且先去休息吧。若此孝子,虽然法当无私,但法外有情,本县相信陛下(向京城方向抱拳)圣明,一定会有妥善处置之道。”
李大牛带着薛安民下去,他看着薛安民,对着他说:“当日你为何不向衙门禀告呢?”
“小生实在不忍心慈父尸身有所损伤。”
“如今你又到了衙门,恐不止你父亲尸身有损了,还有扰阴宅之忧了。”
薛安民听到这话,脸色苍白,连忙询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只是摇摇头,不愿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