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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背篓,拿着镰刀走在麦地之中,这是他叔父种下,他今年的生活就全靠这个了。
骄阳似火,麦地如蒸笼,他就在这天地洪炉之中,筋肉骨血接受着洗练。
在中午正热的时候,他背着着这第四背的麦穗回到家中。
他将上衣脱下,随手丢在地上,用团扇扇了几下,然后开始用竹爪将麦穗摊开,等会好用连枷将麦子打下来。
一个院子都在晒麦子,看着他们手中的竹爪,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这些人摊开麦穗都是用晒粮板,将麦穗推开就是了。
他在整理农具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没有竹爪,于是看砍了一根竹子,自己弄了一个。
小时候,无趣的他终是缠着他舅舅,用竹篾编制各种东西,什么竹船,背篓,他都能做好。
除此之外,身为木匠的外祖父,也教了他不不少东西。
这破旧的连枷在他维修之下,再次发挥了作用了。
太阳高照,连枷打麦穗声接连不断。
汗水如同下雨一样落下,身上除了热便是累,在烈阳下挥舞几斤的连枷,岂是一个累字能说的?
将麦穗打完,然后在用竹爪将它们刨出来,这样地坝上就剩下金黄色的小麦,到了这一步,就可以休息了。
他坐在地上,不断用蒲扇扇着风。
“大牛,你这什么东西,看着很好用的。”
徐孟氏好奇的走到他面前,拿着竹爪抓了一下麦子。麦子顺着爪子的空隙漏了出来,而那些杂物被顺利的爪了出来。
村里的人都是自己用手慢慢的捡,哪有这个效率高。
“这是外地用的,你若是想要,我晚上帮你做一个吧。”
“这……这怎么好呢?”
“乡里乡亲,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他看了看天色,将竹溪从床上扯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将水洒在四周的地上,这是他父亲交给自己的一种降温方法。
午休到下午太阳偏西,就开始用晒粮板将小麦推在一起,然后一簸箕一簸箕的端进屋里,放在地上,免得夜里沾上露水。
收好粮食,接下来就是去割麦秆,这个倒是不用急着背回家,放在地里也行。
忙到天黑,就去小溪旁边洗澡。
小溪里面已经有几个汉子在那里洗了,见到李大牛到来,连忙招呼他过来。
这些都是附近的庄稼汉,聊得自然也是关于农活的事情,什么时候去除草,什么时候施肥。
他没有参与进去,只是泡在溪水之中,静静的听着。
看着这些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社会上处处吃亏了。
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农社会,农民价值观很朴实,他们信奉付出多大的努力,就会有多大的收获。除非天时不好,否则流多少汗,就会得到多少粮食。他们努力一定会的到回报,这是千年不变的。
而社会已经变了,你的努力了,未必有回报。自己的所得不在操之于天,而在人的手里。努力不一定得到回报,更有甚至还会遭到嘲讽。社会需要的是创造价值,而不是一昧的流汗。
他跟不上时代,自然被时代淘汰。这一点是残酷的,也是必然的。
如今这样的农家生活,他反而觉得了自在,他不在听命于谁,无论是里长,县尊,府尊,甚至至高无上的皇帝,他们都无法左右自己的获得回报,他们虽然会从自己拿走一大部分,但是这一部分的确是自己的,而不是他们赐予的。未来操纵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他人之手。
陷入沉思的他,没有注意到其他汉子的离去,这些人和他不同,他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