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章大营乃是临时搭建的,大多士兵都是露天而息,只有少数军官才有自己的营房。苗存良二人虽说是关押的罪犯,但是待遇还算不错,被五花大绑的关在一处简易的营房,四周有重兵把守。
二人在里边背对背倚靠而坐,虽说是依靠而坐,但二人并不是想靠彼此之力挣脱绳索束缚。只是因为营房简单到没有任何东西倚靠,而这样坐着只是想坐着能够舒服些。二人若想挣脱,恐怕魔羿仅凭一己之力就可轻易做到。
既然没有挣脱,又如此坦然的坐在这里,恐怕是苗存良察觉了大帐中费章的反应有些异常,总觉得今晚深夜时,费章会单独夜会自己。
结果也正如苗存良所想,夜深时分,账外听见脚步声传来,一直到帐外,费章让随从停在外面看守,自己掀帷而入,定睛看了许久无声,然后走到二人身前蹲下身子,解开二人的绳索。
苗存良二人对换了下眼神,表示不解。
“说吧,我到要看看那个老匹夫要跟我说些什么?”费章双眼灼灼放光,盯着苗存良说道。
苗存良略有不解,费章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宁道之派来的,此时为何要给自己松绑,难道他知道这绳索困不住我们吗?
“你就不怕我们现在杀了你?”苗存良没有太多表情,但是话音里却透着威胁之意。
“你不会!”费章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确定我们不会?这帐中只有我们三人,此时杀你,我确定你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你不觉得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苗存良威胁得意之意更盛。
魔羿伸手施法,不知烈焰剑被他们藏在何处,此时已然出现在自己手中,作势拔剑模样。
不想费章不仅没有对苗存良威胁之意放在心上,就连魔羿这手空手唤剑,甚至已作拔剑之势都视若无睹,反而气定神闲的背身而立,意思很明显,要动手你随时可以动手,我不怕!
“这不是你们的目的!再者说你杀了我又能如何?”费章一如方才的语气一样,仿佛有十足的把握。又继续说道:“我死了,还有还有宇文老将军,倘若是他统军,不要说你母亲能不能活,恐怕宁道之以及那些部众也必定死无丧身之地。”
此时费章的语气更加强硬,甚至叫人不容辩驳。虽然他的话并不实诚,但也不假,如果是对鬼蜮山之事并不清楚的宇文赞领兵,攻破仙障冲进鬼蜮山,或许不会杀了那个女人,但是押解到京都,她也必然不能活了,至于宁道之以及部众,必然会当做叛军,遭到绞杀。
营房中仿佛连空气也凝结了,静,格外的安静,静到令人惴惴不安起来。魔羿试探性的看向苗存良,似乎是在询问要不要动手,苗存良抬起手示意阻止,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提在手中。
玉工精细,圆胚之中雕琢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晶莹剔透,翠绿无暇,看的久了总感觉透着一丝隐隐的光芒,是红色的,殷红色的光芒。
“你还识得这个玉佩吗”
听见玉佩二字,费章身子略微一颤,缓缓转过身子。但是当真看清时,身体还是不禁震了一下,两眼盯着摇晃在苗存良手中的玉佩,神情极为诧异。他非常紧张的接过玉佩,端详了片刻,匆匆走出帐外,撤走了所有护卫,再次来到二人之前。此时比起刚才倒是平静了许多。
“认识,当然认识。”
说这句话时,费章的目光一直落在这个玉佩之上,完全忽略了身边站着的苗存良魔羿二人。
“那你当初答应婆婆的话还作数吗?”苗存良看着费章出神的样子问道。
费章仿佛陷入了一段沉痛的回忆之中,将苗存良的话当作耳旁风一样。不过他张嘴了,嘴唇微动,声音中充满了失落,憎恨和无奈。
“作数,当然作数”,不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