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诸位,容玉成僭越。” 卓玉成再次行礼道:“子峰师兄曾与刺客交手不知这些人身手如何?”
“都是些专司阴损招数之辈,若正面一战非我一招之敌。”洛子峰斩钉截铁
“如此便好说。剩下的便是这城外的叛军了。”
卓玉成心思把定,转向沈月雯道:“母上大人熟悉军阵,不知这些叛军如何计较?”
“据这几日的查探,甲胄刀兵皆是精良,但军纪不严,围城几日,也未布阵势,与其说是军队,不若说是土匪更贴切些。”沈月雯将几日所见缓缓道来。
“看来大皇子对这支叛军”卓玉成点点头,思虑片刻,粮草充足,兵甲坚固,却松散无纪,如此随意的“军队”,想来也并不得大皇子重视。遂道:“既然如此,不知我在锦囊中所请之事可已准备妥当?”
“这是师弟你托我画的阴兵符”洛子峰于袖中掏出一叠符纸,大约百余张。
“不是说五十张么,师兄你重伤未愈,怎可如此耗费心力”卓玉成接过符纸,面露关切之色。一手搭上洛子峰手腕,试探脉象,确定无事方才放下。
“如此小伤算得了甚,我尚可再战!”洛子峰眼色坚定,卓玉成狡黠一笑:“是了,师兄勇冠玄清,自可再战,只是二皇子怕是要多遭些罪了。”
“诶?此话怎讲?”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及,令穆云霄倍感疑惑。
“来,云霄兄,诚意不可负。一张符一滴血,总不过百滴,不多不多” 脸上加深的笑意,似是看好戏一般,将手中符纸递到穆云霄眼前。
“无妨,不遭罪,近日失血不少,不差这点。”面对这样的卓玉成,不知为何,穆云霄总觉得他笑得像只狐狸
两人一番戏言,倒令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总算是将心底绷紧的弦松了松。
“不知母上大人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趁着云霄以血点符之际,卓玉成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与母亲正色道。
“齐老已带人在加紧赶工了,”沈月雯回道,顺手理了理垂在胸前的发。
“午夜之前必须备齐,今夜定有一战!”卓玉成斩钉截铁,正色言道。
一语既出,众人一齐朝卓玉成望去,脸上皆是惊异之色,不知他何出此言。
“诸位莫急,个中要害,玉成定当言明。”伸出一手虚按一道,安了众人的心,接着解释:“如今情形,若叛军待明日法阵散尽攻入,我们胜算微乎其微,唯拼死护二皇子撤离再图后续。此法于叛军乃上策,于大皇子而言却不是。这群叛军于他不过猎鸟之弓,用之即弃。再加上今日玉成驳了他的颜面,于其自是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是以玉成猜测大皇子的意思,乃是今夜强攻,让这群叛军与我等死战,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山观虎斗,既为自己挽回了尊严,又省去了清理杂兵的力气,何乐而不为。”届时就算是皇帝问起,他只需要轻描淡写地一句不知便可撇清一切,总归是一群死人,有谁能出来驳了他。
“老成,听你这么一说,横竖都是九死一生啊。那咱们为何不趁夜撤离,留他们一座空城。”林骁挠着脑袋,他一介粗人,只懂得舞刀弄枪前线厮杀,时局剖析一向是他头疼的事。既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就跑吧,保命要紧不是吗。
“撤了,云霄怎么办?神兵阁怎么办?退一步说,若我们今晚撤了,那就是敌暗我明,那些刺客,连洛师兄都吃了亏,更何况咱们?二皇子若失”卓玉成苦笑一声:“无需大皇子费心,仅仅一条护主不力的罪名,咱们,一个都逃不了。”至于之后那些刺客如何清理,想必大皇子已有了万全之法。
“跑不行,打不过,那你说咋办?”林骁这下真急了,大手放在脑后不住抓挠,听卓玉成一分析,敢情这是个死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