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与之额头鼻尖相抵,温和的解释道:“你没听她说吗?她已经有了意中人,这先不提,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她啊?见了一次面,怎么会喜欢?我只是瞧见她哭了,方才递了手绢,而且是新的手绢,我又没用过。”
透过月光,隐隐的可以瞧见顾淮笙湿漉漉的眸子,还有脸颊上泛着莹润光泽的肌肤,林万万心里的闷气和委屈忽地全部消散了。
这般女子,若不是受了伤,失了智,怎会与自己同处一室,且同床共枕?
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自己与她,前世定然修了许多缘罢?脑海中一瞬间想了这般许多,林万万焦躁不已的心终是慢慢的平静下来。
“那你中意谁?”顾淮笙睁着大大的眼睛,抽噎了一下,皱巴巴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万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激动的跳动起来。这种,这种事情,怎能当着人家的面讲出来?林万万自问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可是,事关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林万万还是觉得有些羞耻。
况且,就算谈情说爱,也得等到这人恢复了记忆再说罢?
许是因着‘考虑’时间过久的缘故,场面一度很尴尬。
顾淮笙等的有些急了,手指轻轻的往下移动了些许,直到林万万的腰间,而后揪起一块儿嫩肉,甜甜道:“万万你中意谁啊?”
一个不察,竟失了城门。
林万万欲哭无泪,只得低头,小声道:“是你。”
“啊,风太大,我听的有些不是很清晰。”顾淮笙另一只手捂着嘴角,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骨碌碌的大眼睛转了几圈,方才掠过林万万的脸颊处,继续道:“万万再说一遍好不好?要大声的说哦。”
温软的唇角似是无意,却又像是有意的的吻了一下林万万的脸蛋,林万万登时有些心猿意马,也有些不淡定了,声音拔高道:“我中意你!”
“林万万,你个小兔崽子,大晚上的不早些睡觉,鬼叫什么呢?”林大柱迷迷糊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万万啪的一声就缩在了顾淮笙的脖颈里,太,太羞耻了罢。
随着提拉着拖鞋的声音逐渐远去,林万万轻易的听见藏在顾淮笙喉间难以抑制的笑声。
可恶。
陪了夫人又折兵。
自己失了底气不说,还让先生听到了那种话。
“呐,戴好了。”
正气闷的厉害呢,突然间脖颈被一双温润的手指缓缓滑过,发丝被扒拉到一边,尚还带着一丝体温的玉佩挂在了林万万的脖颈里,顾淮笙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拨弄到林万万的衣服里面,这才放心的缩了缩身子,靠在林万万的耳边小声道:
“古人说玉是定情之物,还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万万我中意你。”
我中意你。
温润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娇柔,小心而又忐忑,听了这样一番算是告白的话,林万万心里很是熨帖。
顾淮笙自从开始看话本子以后,关于女女之间情情爱爱这种东西,深得话本子上的真传,而且,心智比刚救回她的时候成熟多了,偶尔还能说出一些惊人的话来。
但是林万万听的很舒服,可是,说说就行了,为何还要赠予自己玉呢?这可是寻找她身份的唯一线索啊。罢了罢了,就当替她保存算了,等她恢复记忆,再还给她罢。
我也中意你。
林万万抱紧了顾淮笙,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
夜还很长,良辰美景。
次日一早,林大柱的‘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脸上有些苍白之外,整个人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神秘莫测的偷瞟了林万万好几眼,还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笑意。
好像是欣慰,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