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飘忽着暧昧,眉飞色舞的表情互相传递着:可以近距离观察江南老师了。
陈郝:“结束了枯燥的理论学习,可以接触各种乐器咧!”
彭爽:“小耗子(陈郝的绰号),你是想,终于可以进乐队排演了,与宇宙无敌第一帅的江南师兄朝夕相处了吧?!”
“是啊,爽哥,你真是我肚子里一条蛔虫,公子润如玉,唉,如果我和江南师兄将来结婚了,怎么才能管住外面的女人不垂涎江南的美色呢!”陈郝故作一脸忧然。
“呸呸呸,要脸吗?杞人忧天啊!臭耗子,矜持啊!矜持!”孙梨看着陈郝,无奈地摇了摇头叨念了几声,“装得矜持一点好不好?别给咱们新兵丢脸。”
陈郝:“知道啦,大脑门儿胖墩!”惯例伸手抚摸了一下孙梨的大额头。
江南,安徽青阳县籍贯士兵,兵龄12年。据老兵们流传,他出生于黄梅戏之乡青阳县,父亲是黄梅戏社团班主,从小寒暑假都跟随着家人游走江浙一带乡镇,红白喜事的场,600元一台戏,大人们瓜分一点生活费,小孩们跟着吃上几天大荤,甚是开心。自幼他就在后台,跟着民乐师傅们摆弄着各种乐器,而比他大半轮6岁的姐姐江艳艳则早早地粉墨登场,成为台柱子。江家一对儿女,成为乡民们传谈佳话:祖师爷赏饭吃,一个小儿子什么乐器都很快能上手,是要将来饿死师傅的节奏,另一个女儿更厉害,什么唱段都能亮几嗓子。
江南是个特殊符号的存在,他是全军乐队唯一一个手持银白色小号的乐手,其他人的铜管乐器是青铜色;他是全军乐队唯一一个大家不以军衔和职务来称呼的战友,不管干部还是老兵统一尊称他为“江南老师”;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团部办公室,跟肩上扛星的军官们共谋出策的士兵;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玩转军乐队所有乐器,业务精湛的授课者;他也是唯一一个档案袋里塞满立功受奖证书的士兵,却一直没有提干的士兵(由士兵转为军官)。
———做一个寡言的人,内心有一片海,不伤人害己,于淡泊中平和自在,这是他魅力所在。他是金太阳乐队的灵魂人物,更是一个传奇。可以这么说,金太阳军乐队在南粤大地能有如今辉煌的成就,离不开他的汗马功劳,“江南同志是金太阳军乐队的半壁江山,如果他请了探亲假回家,军乐队的演出水准会涣散下降一半”,这个中肯的评价,来自精通业务的张芸指导员多次跟团部领导这样的汇报。可见一斑。
如果说江南是一个传奇,军乐队队长胡新华亦是另外一个传奇,一个对声乐一窍不通的大老粗人,大家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被任命到军乐队来当领导。每次外出演出前准备期间,他一个人焦虑得像热锅上蚂蚁一样,常挂在嘴上的话:“带上你们吃饭的家伙,安全登场!”、“不要磕碰了那个长喇叭,贵着呢!”、“不要把那个大喇叭遗忘了!还有那个圆喇叭,有点脏,给擦亮一点!”、“今天有中央来的重要的领导宾客,你们给我使出吃奶的使劲儿吹喇叭,谁偷懒我就在后面踢谁屁股!”
每每张芸指导员听到胡队长下口令都紧缩眉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唉,胡队长,能不能用点专业术语指挥我们的军乐队!什么这个大喇叭、那个小喇叭,我们军乐队没有唢呐喇叭,你当这是红白喜事民间艺术表演队呢?!这是大号,那是圆号,那个黑色的是单簧管,还有那是萨克斯”
胡队长一脸无奈,笑嘻嘻地说:“我哪记得这么多喇叭的名称啊?”这样耍宝的胡队长,常常逗得队员们开怀大笑,放松心情。
相反,张芸指导员是解放军艺术学院科班出身,对军乐队的管理和业务水平都能胜任,能对演出很苛刻,常常从不完美的演出里挑出瑕疵。早功训练,经常听见她站在排演队列前大声训斥着:“打击声部,你们今天没吃早饭吗?手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