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缩要么毫无礼数,对她的好感也多于旁人,说的话就显得体贴柔和些。
木樨在送他的时候轻轻说了声谢谢,谢得肖程受宠若惊。
她们住的地方是贺兰珀在金城郡中的府邸,木樨住的这个小院叫丹桂园,肖程让木樨适量运动,双云想了半天,提议道,“不然我们去采桂花做蜜糖如何?”
丹桂园后面就是一小片桂花林,这个天气里开得十分好,不远,绕过屋子和小池塘就是了。明秋每天往水罐里插的桂花就是在那里折的。
明秋没有去,她在屋子里捯饬湿香丸,要把木樨那些新作好的衣裳薰一熏。木樨没有见过这个,觉得新奇有趣,但是架不住双云要去采桂花的劲头。明秋就说,“姑娘对这个感兴趣,等你们回来了,我教你调香就是。”
木樨这才跟着双云去了。
贺兰珀白日里在军营里待了大半天,过午才回城,路上被事情耽搁,进府时已是傍晚时分。侍从跟在他身后又是接披风又是递擦汗绢子,向他禀报上午上门来访的客人以及需要转递的话。
贺兰珀听着,在入后院的圆门处做了个停顿,“木樨今日在做什么?”
侍从一愣,这是大人第一次问起女奴隶,那女人果真是与众不同的。他愣后忙说,“一整日都在丹桂园,没有外出。肖大夫说她的伤恢复的挺好,以后应该多走动。”
贺兰珀摆摆手,“你不必跟着了。”抬脚便往丹桂园去。
他在长廊下看见了提着小竹篮的木樨和侍女双云。
她穿得不同往日,因为肤白,有颜色的衣裳在她身上便像是活了一般,绿叶之中唯有她是绯红色,像一朵开在枝头的牡丹。
仔细摘着桂花的木樨格外乖巧,之前一直没有细看,其实她不过十五六岁,因为生得太过明艳,就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
贺兰珀想,自己行军在外已有两年之久,是该有个女人近身伺候了。在他看来,木樨恰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木樨先看到了贺兰珀,行礼时惊慌得差点扔掉手中的竹篮。双云也行礼,贺兰珀摆摆手,她识趣地从旁退下。木樨更显慌张,想走跟着双云离开却又不敢,眼睁睁看着还未褪下戎装的男人走近。
贺兰珀挨近了才看见竹篮底已经铺了薄薄一层金黄色的桂花。
“采桂花做什么?”贺兰珀问。
木樨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双云说,采来做蜜吃。”
贺兰珀含着笑说,“做好了我可有口福尝一尝么?”
“嗯?”木樨抬起眼睛错愕地看着他,黑眼珠亮得几乎在发光。
“你跟我来。”贺兰珀说。
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便伸手出来召唤她,“过来。”
木樨抓着竹篮的提手,把为了方便采花而撸起来的袖子放下来,这才跟了上去。
贺兰珀带她去了书房。书房里一半是书架和堆得满满的书册,另一半是兵器架子,陈列了好几把宝剑和长戟,寒光森森,这让木樨站在书房门口,怎么都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贺兰珀笑她,“胆子就这么小,那时候为我挡剑的勇气又是从哪里借来的?”
木樨看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她快要哭出来了。
贺兰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把她打横抱起来,木樨这一下吓得狠了,尖叫着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受惊的鸟儿似的扑棱着往他怀里钻。
贺兰珀抱着她进了书房,“我说过,有我在,你不用怕。”
他把人放在扶手椅里才发现对方真的吓哭了。
哭了也是极美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贺兰珀看她哪里都合自己的心意,样貌好,身量好,惧他怕他但不吵闹,惊慌失措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