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鱼奴心上,她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送到银盘山,为什么一直没人管自己,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天地间的一粒尘埃,她想回银盘山,那里比这好好得多,说不定阿越已经回来了。
鱼奴骑马一路疾驰,马鞭抽在飞鱼的身上,飞鱼急了,突然停住,鱼奴险些掉下马来,吁,鱼奴循声回头,看见莫七骑着马过来了:“你这是要到哪去,来去匆匆的。”
“我去银盘山,看看阿越回来没。”鱼奴低低说道。
莫七下了马:“下来,让你家飞鱼歇会。”
鱼奴和莫七并肩走着,不言不语,听着莫七在一旁念叨:“你总是这样没规矩,说走就走,知道如何去吗,傻瓜,跟着我。”
“你别担心。”莫七拍拍她的肩膀,心想这傻姑娘,这般义气,只是,你们不是一路人,唉,阿越是燕国密宫燕子楼圣女之女,那便是新的圣女,燕子楼散乱了这些年,如今圣女归位,主人也寻到,你与此事无关,还是莫要再执着了。
莫七自己近来亦是慌乱,终日夹在燕宋之间,燕国当年的惨烈,亦有耳闻,如今燕地纷乱不断,今日被辽人咬上一口,明日被自己人踹上一脚,说是尽归宋地,燕人尽为宋人,但父皇终日钻营书画奇石美人之道,燕地之乱,放任自流,以致燕地民生凋敝。若是自己能安定燕地,也能告慰母亲在天之灵,再者说,有燕子楼加持,自己如虎添翼不是。
莫七心事重重,伴着鱼奴回了银盘山,阿越自然不在,
鱼奴与许还说着话,莫七悄悄出去了。
鱼奴不在的日子,许还就跟在卢神医身侧,收了许还做徒儿,总算有件顺心之事。
两人梳理在银盘山的种种怪象:“对了,你怎么会去肃王府报信呢,我不记得告诉你莫七一事啊。”
鱼奴这才觉得不对,之前乱哄哄的没想那么多,如今想来,好生奇怪:“阿越如何知道莫七身份的。”鱼奴不见莫七踪影,天都快黑了,又去了哪里,听人说他往螺山方向去了,去找玉无双,鱼奴狐疑?
她并没找人通报,而是偷偷的跟着几个采茶的姑娘进去了,悄悄潜到后院,绕道屋后,玉无双和莫七正说话,断断续续什么圣女,燕子楼的,鱼奴也听不懂。
“真没想到,阿越便是燕子楼这么多年苦寻之人,唉。”玉无双叹道,可恨没能早些察觉,让燕子楼的人竟先找到她,他费劲心思接近肃王与祁王,便是想找出昌仪公主遗子,没想到燕子楼还是赶在了自己前面。
“是啊,今后咱们同心戮力,早日还燕民一个安宁。”莫七说道。
“那,阿越现在何处。”玉无双问他。莫七道:“苍山。”
“那你今日还陪鱼奴来寻,不若编个幌子,了结此事。”见莫七有些不自在,玉无双试探:“你莫不是看上她了小鱼奴,收进府里算了。”
鱼奴伏耳继续听:“巧合,再说我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要是觉得好玩都带进府里,那我可能得另辟新府了,况且她出身低贱”
鱼奴听的如坠冰窖,低贱这两个字刺进了她的心里,她以为他们总算有些交情,他以为他们对自己存着许多善意,原来度月山外的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真真假假,虚情假意,只有自己当了真。
她忍住眼泪,不能叫人看了笑话,这样也好,也好!
鱼奴心情沮丧极了,收拾了行李,望着通向门口的小径,鱼奴十分茫然,许还像个小鹿一样跑进来,脸上挂着笑,他对鱼奴的依赖让鱼奴忽然有了支撑,我何苦为这样的人自艾自怨,你的嫌弃与否,与我何干?天地间,我就是我,与人无关。
她掏出仅有的银两塞给许还:“都怪那小贼,我身上只这些银子了,你拿着,好好服侍你师傅,许还,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