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上犹豫的神色最终变得放弃，顾老太太的眼神也变了变，端起茶忽然问了一句：“钱子墨，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要你抄佛经是为什么吗？”     啊？怎么转到这个话题了？钱子墨摇头：“我不知道啊。”其实她心里雪亮，不就是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不好吗？     “你认为我在给你下马威？”顾老太太忽然笑了一下：“也不算不对吧。”她放下茶杯：“也不算错吧，我让你抄经书，也是只想看看，你这个孩子够不够资格让阿肃喜欢。”     什么？钱子墨脸一红：“哪有什么喜欢？您胡说什么呢？那叫看上吧？”顾肃哪有什么喜欢啊？     顾老太太没有回答她，只是接着评价：“那天你在山上帮我接骨，我就觉得你这小姑娘心底不错，就是有点啰嗦，还有点自来熟。不过，当时我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阿肃将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女人。我问你，阿肃带你来见我，你为什么不跟阿肃说你曾经救过我？”     救过她？钱子墨嘀咕：“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她救了人，还说不是什么大事？顾老太太笑了一下，问道：“钱子墨，你知道如果换了别人，要怎么对阿肃说吗？”     钱子墨奇怪地反问：“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     顾老太太又笑了一下：“你知道要做阿肃的妻子，需要有什么品质吗？”     老太太，你问这种问题，是要在我心头上插一把刀吗？钱子墨哭笑不得，心沉甸甸的，想了一下云景嫣的样子，一样一样地数：“高贵、美丽、大方、懂得礼数、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得体。”     “你说的这些都是做顾夫人的要求，要做顾肃的妻子，只需要两个要求就足够了。”顾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说：“善良，真心爱他。”     “啊？这么简单？”钱子墨脱口而出。     “呵……简单？”顾老太太笑了一下：“豪门中，这两样才是最难得的。你回想你见过的那些豪门里的女人，有多少个是真心爱阿肃而不是顾夫人这个位置？多少人爱的不是顾氏的钱？而善良……哈！”     这一声冷笑钱子墨明白，要让钱子墨相信豪门里有善良的女人，简直就是在说笑话。不管是陆柒柒还是顾太太，乃至那天见到的那些贵妇人。那都是些什么人啊！钱子墨在心里吐槽，第一次见面就因为嫉妒啊为了讨好顾夫人啊，直接接扇她的耳光，要不要这样啊？有没有一点良知啊？     “所以啊。”顾老太太感叹地说：“要做顾夫人，首先要能做阿肃的妻子，最要紧的就是人要善良，并且对阿肃要是真心的。”     所以，这些天老太太其实都在考验她能不能做顾肃的妻子？钱子墨后知后觉，又红了脸，赶紧说：“老太太，我没有想做顾太太！”     “嗯？”顾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阿肃？你当我是瞎子啊？这些天什么都没看见？钱子墨，你如果是随随便便能帮男人生孩子的女人，现在就不会坐在我面前，帮我抄佛经。”     老太太竟然都看出来了？钱子墨的脸又红了，开心地想：难道老太太的意思是，她不看重什么出身啊是不是千金小姐这种事，只看是不是喜欢顾肃而且顾肃也喜欢？     顾肃也喜欢……想到这几个字，钱子墨的表情就瞬间黯淡了。有时候，就算天时地利了，人不和，那也没有办法。     钱子墨小声提醒说：“老太太，您……您知道陆柒柒这个人吗？”     “知道，不就是那个为了一点点名声抛弃阿肃的女人吗？”顾老太太的口气非常不屑：“那种女人，配不上我的孙子。”     “可是，顾肃很喜欢她啊。”钱子墨说，一点点让她明白，也在自己的心上割一两刀，在痛楚中清醒：“她一回来顾肃就迫不及待地见面了，而且……顾肃上次之所以会生那么大的气，其实不是因为我受伤了还是怎样，只是对陆柒柒的表现很失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