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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了镇子上?”樊殊使劲的想回忆高速路上被大雪困住之后,聿谨言将她抱下车后的情形,却是一点都回想不起来。
所以只能问他了:“你是怎么带我来的这里?咱们不是被困在路上了吗?”
聿谨言回答说:“腊月二十九的夜里,你高烧昏迷,路上不能通车,我抱着你沿着高速路步行,遇到交警的车,打了个便车,交警还要执勤,在一个路口放我下来。我背着你下了高速,找了好久,找到一个镇子,送你进了这里的卫生院。入院的时候已经是年三十的下午。”
樊殊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感动。
这几句话听起来轻松,可是仔细想想,每一句话都透着艰辛。
当时他的车被困在高速公路上,路被大雪封住,路两旁都是荒野,他抱着她下车来找人求助,当时那样的状况下被困住的人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他必须要沿着高速路往前走很久,才有可能遇上交警的车……
这样的大雪天里,顶着风雪,踩着因为上冻而滑溜溜的地面,他自己一个人行走都是问题,更何况还要抱着她。她虽不是胖子,可到底是个正常人,体重不会太轻……当时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经过交警的帮助下了高速路之后,大雪封路,举步维艰,车辆都不敢上路,想要再搭顺风车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通过步行赶路。
那段高速路虽然修得不赖,可是从一片荒野里穿过去,下了高速路后等于是进到与城市文明相去甚远的乡村中来。即便是乡村,也鲜少会有人将房子盖在高速路的旁边。
所以聿谨言当时肯定是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才找到了这个镇子上的卫生院。瞧瞧看他沾了许多泥巴的鞋子和溅了许多泥点的衣服,就知道,他这一路步行而来,真的是不容易。
其中的艰辛,大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她当时昏迷着,所有的情况都一概不知。
樊殊是真的没有想到,几天前那个娇生惯养的连出行的行李都不会收拾的聿谨言,居然就这么在无比恶劣的天气和环境中,为她寻找到了一条生路!
假如不是为了她,他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去乡野的泥地上淌泥巴……
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和感动在心头划过,带着麻麻的酸酸的涟漪,蔓延至全身。
她看着聿谨言问:“这一路上,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他说,“搭了两次电三轮,省了不少的腿脚。”
听了这话,樊殊的心里越发的酸麻。酸,是因为心疼他吃的这份苦,麻,是因为他的爱深深的触动到她心底的柔软……
若非为了她,他一介阔少,豪车都开不完,怎么可能会跑到这荒凉的地方搭老农民的电三轮?
都这样的窘迫了,居然他还说还好。
那么当时的状况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好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了。”聿谨言说,“我承认当时的路真的很难走,好在你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我们接下来只需要找时间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樊殊闻言,长叹一口气,是啊,好在她的病已经好了不少。他的那番辛苦也算没有白费。
蓦地,她想起来什么,问聿谨言:“今天几号了?”
“今天年初三了。”他说。
“年初三了?”她感觉只不过就是昏迷了一下下,居然就年初三了?
聿谨言道:“是啊,我找到这个卫生院的时候,已经是年初一的中午。”
樊殊回忆了一下,她和聿谨言被困在高速路上的时候,是腊月二十九的中午。来到这里接受治疗,是年初一的中午。这中间两天两夜的时间里,聿谨言恐怕一直都在抱着她艰难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