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潼的手不知不觉覆住了自己的胸口,“其实,你希望他离开了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吧。”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安梓潼的脑海,“你其实心动了,对吧。你讨厌自己,也不能允许自己得到幸福,你骗自己说是在报复他,又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
“梓潼!”齐沐寰看着安梓潼突然变得青白的脸,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梓潼。”
制止了齐沐寰拨打急救电话的行为,安梓潼有些眷恋地,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他的怀抱,有淡淡的柠檬香味。这种感觉,好安心。
安梓潼不敢看齐沐寰,她紧紧闭着眼睛,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梓潼,你醒过来,看看我。”
“沐寰,我没事,老毛病了。你好好抱抱我,好吗?”安梓潼说完这句话,痛苦地靠在齐沐寰的怀里,紧紧地。
齐沐寰知道,安梓潼曾经几度不明原因地昏厥过去,当初怀孕的时候,齐家还专门组织了医生,调出了她以往的医疗记录,试图了解可能引起这种情况的因素,并找出应对措施,以免她在怀孕期间发生危险。可是,这似乎是遗传的缘故。
安梓潼的母亲,顾蔓蔓,也曾经在大学期间频繁发作,每每都是抵抗不住、呼吸紊乱地昏厥过去,再一身冷汗地清醒过来,她还曾经住院观察三个月,医生还是明确不了这到底是什么病,或者说,这种情况,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病症。但是顾蔓蔓生了梓潼之后,昏厥的频率就降低了,最近这几年,已经很少出现这种不省人事的情况了。
研究来研究去,医生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这种晕厥,因为不知道病源,暂时没有办法治疗。而且出了一身冷汗之后,病人并没有任何其它的不适,醒过来以后,甚至思想上更加清明,身体上也感觉更为轻松。所以,他们只能建议病人在熟悉的感觉出现时,不要抵抗,就地躺好,等到冷汗之后,慢慢醒转。
看着怀里的人紧紧咬着贝齿,齐沐寰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一阵阵的窒息和心悸。
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将晕未晕的痛苦折磨、纠缠着安梓潼的头脑,剥夺着她的感官,慢慢地,心跳如鼓,却感觉不到,只有胸口那一团闷气,只有脊柱那一阵冰凉,只有头脑那一阵麻木和沉重,安梓潼像是一条搁浅的、濒死的鱼,却永远回不了大海。她终于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齐沐寰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安梓潼,他感觉得到她满身的冷汗,感觉得到她的挣扎和无助。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让她靠在自己的身躯上,不用担心昏过去之后会受伤。
感觉怀里的人儿动了一下,齐沐寰连忙把安梓潼护的严严实实的。他知道,这样醒过来的她,很冷。
“沐寰……”安梓潼呆呆地叫了一句。
她很久没有这样晕厥过去了,自从怀了barry。有那么两次,熬夜熬得狠了,她在图书馆或者浴室有瘫倒过,但是,从来没能在最后关头彻彻底底地晕过去。
“每一次醒来,都像是一次新生。”安梓潼原来经常这样安慰自己。而且,醒过来的她,总是更加的珍惜生命,感恩自己活着的事实。曾经,安梓潼不甘心自己晕过去,总是拽着东西不撒手,非要站着、坐着,让自己几次磕到地板。习惯了这种晕厥,反而让她轻松很多,就好像只是经历了一次排毒,虽然过程依旧痛苦。
但是,自从有了孩子,安梓潼就再不敢让自己晕过去,也许,是潜意识里怕出了岔子,自己再没有机会醒过来。
安梓潼感觉身上汗涔涔的。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觉得冷,因为齐沐寰死死地护住了她,不让一丝一毫的风吹拂到她的身上。
“梓潼,好一点了吗?我们到沙发上去,可以吗?”齐沐寰不安地询问怀里的人儿。
看着安梓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