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所有的不舒服都让她感受得彻底,那滋味实在一言难尽。
人在生病时,似乎更容易将委屈放大。
时欢撇了撇唇角,有些费劲儿地从枕边摸过手机,想玩会儿手机酝酿酝酿困意,谁知她点了几下,便点出了辞野的微信。
到了这时候,时欢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他了。
她懵懵地,给他发了条语音:“辞野。”
发完,时欢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就在她在心底嘲讽自己多事的时候,辞野回复了她——
「嗓子哑了,怎么回事?」
时欢微怔。
语音消息不过二字,这种小细节,都被他发现了?
不知怎的,时欢的鼻子有些发酸,心底惯性压抑着的委屈似乎也泄出了几分。
从来,时欢都是个极其独立的人,兴许是几年时间在异国养成的习惯,她因为学业与工作,时常辗转于各个新环境,结识不同地域的人,出国这几年她似乎也没怎么交过朋友,时间不足,也没有心思。
遇到了问题,她从不麻烦别人帮忙,即使独自处理会多受些苦,她也通通一声不吭地扛下来,刚开始还会觉得累,不过时间久了,似乎也成了习惯。
可当时欢真的自己安静下来,意识模糊中,她还是觉得辞野是个令她百分百依赖的存在。
仔细想想,自己能给他什么?
时欢在心底暗讽自己一声,她清了清嗓子,佯装无事的录了句语音发给辞野:“有点发炎,我就是无聊喊喊你,我要睡了,有空聊。”
说完,她便干脆利索地关上手机开静音,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被窝中,阖上双目酝酿睡意。
所幸这次比较顺利,很快,时欢的眼睛便沉重起来。
终于,她再次入睡。
*
与此同时,辞野听完时欢发来的语音消息,不禁长眉轻蹙。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这么想着,又将短短两条语音消息听了几遍,果然听出时欢嗓音的异样。
真的只是发炎了?
辞野对此保持怀疑,他给时欢打了个电话,结果却是无人接听。
结合种种迹象,他便猜测她大抵是发烧了。
虽然时欢口口声声说就是随便喊他一声而已,但辞野知道她那死不认怂的脾性,即便当真是生了病,也不会对他实话实说。
既然她不说,那他似乎也没什么过去的必要。
也省得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尴尬场面。
辞野这么想着,便垂眸继续看书。
哮天吃完饭盒中的食物,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逛到辞野脚边趴下,蹭了蹭他。
辞野眸光微动,望着哮天,淡声道:“她应该没事。”
哮天茫然地抬首看他,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辞野放弃纠结,只拧了拧眉头,继续看书。
哮天懒洋洋地将下巴放在地板上,闭目小憩。
几秒后,辞野啧了声,再次看向哮天,语气中却多了分复杂,“她应该没事?”
听着主人前后文字相同语气不同的两个句子,哮天有些辨识不能,歪着脑袋也有些疑惑。
“……妈的。”辞野忍不住骂了声,终于有些烦躁,他起身将书合上放于桌面,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捏了捏眉骨。
真他妈服气了。
想到时欢万一发烧熟睡无法开门,辞野便去了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柜第一层抽屉的角落处,摸出来一把钥匙,他望着手中的钥匙沉默半晌,最终眸色黯了黯,起身离开。
开车来到时欢的住所,辞野用钥匙将门打开后进屋,他反手关上门,望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布局,他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