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如蝶羽般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映出了完美的弧线,他不禁吻上了她的额间,接触的一瞬,他的嘴唇被冷冽刺的生疼,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风中吹干。
天剑山庄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云逸安和秦越渊前后脚赶到,分别带着不同的人。候博骞看到躺在秦越渊怀里的墨清,呆愣了一刹,赶紧迎上去要去帮忙。“别碰她”秦越渊吼道,这一声吓得周围人都侧身避开了他。他直奔墨清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伸手要去将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褪下,却被一双手拦住,他抬头望去,唐幼幼说道我来吧,你也先去换一身干衣服。
此刻他哪还有心思去换衣服,甩开了那双手,却被云逸安拦住,示意他镇静下来。
他百般不愿地离开房间将房门掩上,自己随便换了件衣服,紧接着指挥着天剑山庄的下人。
候博骞督促着下人找来了已经放起来的火盆和炭火,在房间里生起火来。云逸安也没有闲着,赶忙去请大夫。唐英更是将山庄里的药材和补品通通拿了出来,毫不吝啬,整个院子都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看到唐幼幼已经给她换完衣裳,秦越渊这才端着一碗蟠龙根与天山雪莲一同熬制的药,轻轻推门进去。
屋内炭火生的很旺,火盆里的焰火不停的向上窜动,整间屋子仿佛俨然到了夏天,进去的下人只把东西放下就赶忙出去,即使只是片刻也已是大汗淋漓。可是床榻上的她依然未感到一丝热意,平静的躺在那里。
屋里一片寂静无声,夜已深,折腾了许久,众人都已经疲乏不堪,秦越渊独自坐在床榻边,轻轻的将她扶起身来,翠绿色的药匙在烛光下闪着微光,一勺,一勺的将汤药送到她的嘴里,睡着的她好像更听话,虽然眉头微皱却很乖的将嘴里的药汤咽了下去。
他将药碗放下,侧靠在床头上,伸手轻抚般的将她耳边碎发拢了拢,烛光映照下,苍白的脸上是淡然的平静。他的手忍不住沿着她的眉间滑了下去,划上了那秀挺的瑶鼻,划上了那樱桃般的朱唇,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深情地一吻。他又侧了侧身,半躺着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呢喃着。
墨清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一个少年厚重的手一直附在自己的手上,那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一点温热。那个少年好像不停的在自己的耳边柔柔的说着一些话。这些话忽远忽近,飘渺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阿清,我喜欢别人叫我阿越,以后只有你叫我阿越好吗?
阿清,我承认我是个坏人,我一直记恨着小时候你看我的眼神,所以当我再遇见你时,我很想报复你。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原谅我好吗?
阿清,我给你吹笛子听好吗?我最喜欢和你合奏。
阿清,我好想和你牵手并肩而游,看这世间芳菲锦绣。
阿清,我发誓,这一世我必生死相随。
阿清,你醒来好吗?
趴在床边上的秦越渊被云逸安拍了拍肩膀,他去最近的城里请来了大夫。秦越渊抬头,揉了揉眼,赶紧侧身给大夫让了让位置,将他握紧的手轻轻的从被子里拿出,那只纤细的手仿佛比以往更瘦了几分,他又坐在那里捶打着已经发麻的双腿,云逸安伸手将他从地上一把拉起。
那大夫探了探脉息,又在那瘦弱的手上使劲按了按,看的秦越渊感觉整颗心都被揪的生疼,双手不停的搓着。
“夫人中毒不深,而且这毒差不多都解了,只是”秦越渊立刻打断了他说道“先生请借一步说话”说着走出了门外,讲房门关上。
“只是,夫人这辈子都要顶着这入骨的寒霜,恐难治愈。
我再给开几副药,等夫人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往后都要注意莫要受了冷。”大夫低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