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杨若苓望着从骏马上下来的高大男子,惊喜地道:“表哥回来了?”
裴越泽赶路赶得极,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的战衣尚未脱去,似是家中有什么让他牵挂的人。
他大步走向府内,随口问道:“公主呢?”
杨若苓眼中浮现丝丝的嫉妒,她勾了勾唇,道:“好像在藕舫园那边。”说完她立刻捂住了嘴,好像是不可泄露的秘密。
裴越泽停下来脚步。
“公主应该是在看荷花啦,没错,就是这样的。”杨若苓急忙补救,可惜越说越解释不清。
三月怎么可能有荷花。
裴越泽神色未变,脚上却是走向了藕舫园。
身后的杨若苓一脸得意,吴澜,你回来了又如何,还不是让将军厌恶。
裴越泽远远便看见了吴澜和一男子说着什么,男子还十分亲密地将手搭在吴澜肩上,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这已经不可饶恕了。
正在扯开宋浦深双手的吴澜一转眼,便看到了假山后站在阴影里的裴越泽,面部线条硬朗,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眉间带着杀伐果断的凛然锐气。
他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凌厉的眼神,犹如两把剑刺入她的胸口中,吴澜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的神色意味不明,只有嘴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昭示着主人此刻心情并不好。
吴澜奋力挣脱宋浦深的桎梏,身子不稳竟是直直落入了荷塘里。
三月的水,很冷。
她又想到过去了,那一个个寒风刺骨的夜晚,她坐在牢里看着洞外大雪纷飞的街道
“噗通”
冰冷的池水中,吴澜看到一个人正急速向她游来,明明枯枝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但是那个人脸上的焦急,她还是看清了。
是她的将军,那个她从来不正眼瞧的将军。
裴越泽水性极好,很快便将吴澜给救了上来。
怀里的姑娘小脸煞白,目光失神地望着某处,厚重的裙因为沾了水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显得格外娇小,楚楚可怜。
“公主若是有事”裴越泽脸色铁青,冷冷地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宋浦深,“你,跟着陪葬。”
旋即头也不回,抱着吴澜快速回到了他们的房里,当珠云看到将军怀里宛如没了生气的公主,慌忙去叫太医以及准备热水。
裴越泽将吴澜放到床上后,转身想要离去,一只苍白的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别走。”
他闭了闭眼,冷声回道:“公主还有何事?”
“将军,陪陪我吧。”她轻道。
吴澜以为,她只要示弱就可以博得裴越泽的同情,毕竟他曾经说过会好好待她的。
裴越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脚下渐渐形成了一滩水渍,他似乎做了决定,用力拨开了吴澜的手,用着比池子水还要冰冷的语气说道:“公主无事,我便先行离去了。”
吴澜内心咯噔一下,整个人犹如落入了冰窖,心一抽一抽地疼。
是她自作多情了,她还停留在大婚时裴越泽对她的多处忍让,而整整一年过去了,再多耐心和情意都被她消耗没了。
想当初,裴越泽担心他上了战场,吴澜一个人在公主府寂寞,便请旨让吴澜住进了宣平侯府,和他的家人住在一起,也可互相照顾。
而如今这样陪陪她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他对她,大概是真的死心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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