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和,即便是做生意也就图个温饱不求赚大钱,连地皮流氓也少见。再有就是一些文人秀才,这些老汉就不清楚了。如果公子是要见些文先生就去谢侯府多逛逛,文先生们大都是在那儿聚。”
清枫笑着点点头,道:“大爷见识也不浅,能知道这么多不像是普通的庄户人家。”
老汉哈哈笑着,道:“年轻时候认下的人,得空赶着牛车去城里逛的时候就和老哥们几个瞎聊,知道的多些,骨子里就是庄稼人。”
“我们哥俩去陈梁一趟也不容易,怎么也得逛逛,见识一下,白鹤泉就不去了,五王阁和谢侯府得去转转,大爷,陈东镖局在城中东面?能去看看也好,知道些实的,回去的时候讲讲,光说五王阁和谢侯府让那群人笑话我是道听途说。”清枫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给谁”长羽抬着头问道。
“你不认识。”清枫一巴掌扇在小脑袋上。
“哈哈”老汉笑了两声,道:“是在城东,陈东陈东,陈梁以东嘛!”
清枫笑着点点头。
老汉又道:“公子要去城中,老汉是要把这一车东西给俺女婿家拉过去,要是公子不嫌弃,等老汉去卸了货,一起去城里,捎上你们。”
“多谢大爷了。”清枫笑道。
“谢谢爷爷。”长羽也抬起头道谢,礼貌周到。
老汉女婿家在离城不远的大贤村,牛车去村里转了一圈,重新慢吞吞地驶向陈梁城。天色已经不早,日头垂至西山,陈梁不是富饶的大城,但百姓都安居乐业,鲜有生活不济的人家,没有落草为寇的匪盗现象,治安就平和许多。官府也没有什么宵禁,城门一般戌时过后才关,牛车也就不着急。
离城还有里许地的时候,一行骑者经过。长羽疲累了一天正趴在牛车上睡觉,响亮的马蹄声响起,一路骄横地冲过来,牛车慌忙躲避,一侧的车轱辘陷到车道外,骤然的车倾把长羽从梦中唤醒。
共有五骑,骑的都是黄色皮毛的高头大马。为首的一个是身穿橘黄色衣服的小女孩,约摸着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后跟着四位三中一老像是家仆一样的人。
五骑蛮横地穿过不算太宽的主道上,挤倾牛车,橘黄衣的女孩目不斜视,仿佛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手中长鞭抽打马臀,一路疾驰。
“喂,你们是谁,把车挤到外面了,没看到啊?”长羽怒从心起,朝着一伙留下背影的人喊道。他从小家教极严,虽调皮捣蛋常惹父母亲生气,但从没调皮捉弄到外人身上。在韩府,哪怕是下人都知道执礼相待,见过最不靠谱的人就是清枫。这伙人这么明目张胆不把人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气。
可能是听到了长羽的叫声,那个橘黄色的女孩回过头不在心地看了一眼。五骑中落在最后的那个负剑的中年人回过头朝着这边抱了个拳,在怀间一掏把什么东西扔了过来,然后马不停蹄地离去。
老汉心里发毛,本来要劝两句息事宁人,车翻了就翻了,再推上来不就行了,可不就是穷苦人的命嘛!这些个大人物平时你闷声吃亏还不放过你,不用说还敢顶嘴,要是惹火了,这穷门穷户的拿什么消人家的气?可见到一行人没个脾气,临走了扔了个东西还抱拳赔罪,掉在那个孩子跟前,是一块银元宝,老汉心漏掉一拍,不再年轻时候的视金钱如粪土了,老了落魄这块银元宝得抵半年的收成啊!虽然这块银子该着送自己,但两位公子在上,也就按耐下那颗刹那激动起来的心。老汉不吭声地俯下身子用力托着车板,拿长杆敲打着黄牛侧腹,嘴上喊着号子。
黄牛得了主人的指令,侧了下大脑袋,慢吞吞地使劲把车拉起来。老汉顺势一跃,坐了上去。
长羽看到银元宝下面刻了个“慕”字,也没在意,给老汉递过去,道:“爷爷,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