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日夜奔命,一路护送曹操逃回江陵,清点人马,幸存者不过几百人。休整几日后,曹操交代曹仁守卫江陵,便带了大部人马回守中原。
回到邺城,曹丕带朝臣来迎。在他的左右,我却又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幸好我不能说话行动,不然我会冲上前去,大叫:李原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站在曹丕右手边一群文官中间,相貌实在突出,星目剑眉,髭须美髯,身型高大,却一副文官打扮,显然是曹操信任的重臣。曹植却飞奔到兄长旁边,迫不及待地等曹丕与曹操见过礼之后就拉着他兄长说话说个没完。我偷眼看那文官与曹操见礼,只偷听到曹操说什么:“季珪多有苦劳。”我心想:这是谁?好像不记得三国里面有什么姓季的名人。除去古人装扮,可以说长得跟李原叔叔一模一样,难道是李原叔叔的前世吗?
此时曹操却也刚好拉了曹植过来见各路文官,口称:“诸位留守邺城,辅佐朝政,多有功劳。小儿曹植,尚未成年便跟随我四处征战,今年十七。”一时之间,文官们赞不绝口,见曹植身披银盔甲,腰佩宝剑,说的都是少年英雄,相貌不凡之类的奉承话。只有曹操口里的那位季珪一言不发。待到见面时,我只觉得人脸过多,辨认不过来,曹植却不慌不忙地各个见过,到那位季珪面前则称:“崔东曹。”我心想:崔姓?莫非是那位为曹操捉刀的崔琰?历史书上说他相貌非凡,原来就是长得像李原叔叔这般。
回到邺城后,曹操对皇帝奏表说:此次南下,多有疫病,未免传染,只得火烧船只,回师休整。但私下他却早已组织群臣,检讨失利原因,痛定思痛,开始修养生息,整顿农桑。而曹植则在成年后第一次可以稳定地生活一段时间,四处与兄弟交游,还与应玚,应璩,丁仪,丁廙,杨修,杨俊等人做了好友。
第二年春天,为了整顿农桑,曹操号召朝臣的女眷们都出来做表率,采桑养蚕。
那天一早,我便见丁仪飞奔至曹植住处,小声笑道:“清河公主,真乃神女下凡。且待我遣媒人来求之。”曹植在书案前停下笔墨笑道:“吾姐自然不凡。待我助你。只是如何得见”丁仪神秘地抿嘴笑着说:“采桑。”曹植心下一动。我不禁也想:不知道洛神托生在谁身上?如果也在这里,也许这是能见到她的机会。曹植丢下手里的笔墨,拉着丁仪笑道:“也带我去看。”
我们便急忙骑马奔至桑树林边。春色正好,通往桑林的官道被黄土压实了,朝臣士族们的女眷坐车来到桑林附近,戴帽披纱遮蔽容颜从车内出来,伸出芊芊玉手采摘桑叶,为了阻止闲人闯入,路旁用白布拉起帷幕,但帷幕边还是挤满了各色人等。我们骑在马上看得非常清楚:曹植的长姐清河公主确实衣着华丽,美丽非凡。曹丕的妻妾也很妖娆。但她们都不是最美的女子。有一位少女,身量高挑窈窕,穿烟粉色长衣,纤细的腰间装饰着一圈红珊瑚色和碧绿色的明珠,步履轻摇从马车上下来,慢慢行至桑林边,举起手采摘桑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上面套着金色的手镯。她摘完桑叶,回头似乎往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透过半透明的纱巾,我们依稀仍能看到她容颜绝世,接着她又慢慢走回到车上,一路衣裙飘飘,如若仙人。
曹植明显看呆了。他驾马跟着她的马车徐徐前行,也顾不上叫上丁仪,一路跟至马车消失在城南边的一处大宅子附近。回家之后,曹植便向母亲卞氏打听:“城南所住望族是哪家?”母亲笑道:“我儿所思何事?莫不是今日见了城南崔氏女?我今日也去采桑,见我儿在马上看着崔氏女魂不守舍。”曹植跪下向母亲撒娇道:“母亲既知,应为我求之。”卞氏慈爱地抚着曹植的头说:“必尽我所能。”曹植趴在母亲膝上羞笑了一会儿忽然又抬起头道:“还有一事。”卞氏笑道:“难道一天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