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为什么要在杨姐的车里放一瓶试剂?
因为我想让她回来,单独见她一面。我有问题必须要问她,另外我想坐她的车出去看看。
杨姐接到我的电话时显得很顾虑,问我可不可以明天早上帮我送过来。我跟她说不可以,我的实验必须今晚加这个试剂,不然一个礼拜的功夫都白费了,你也不想我白白浪费那么多金钱和时间吧。
我的课题耗材很厉害,那一大份订单里面将近一半都是我用掉的,我知道她无法拒绝我。
她是下午五点来的,一个人开车来后焦急的给我打了电话,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接到。我的电话总是这样子,有时会自己不发出声音。我发誓我没有调成静音,当然也可能是我太专注于实验。
杨姐壮着胆子走进科技大楼,门外是下午的阳光和树叶,街道上是斑驳摇曳的树影。
大爷抬起眼睛,看着杨姐往三楼走去。他的眼神很奇怪,冷漠没有波动,却有藏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这样拥挤,白天的我不会离开0房间超过半时。我会将0反锁,没有人能够进来,我也听不见任何除了0之外的声音。所以当杨姐在0门外越来越大声的敲门时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听着dfrs空灵的音乐,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仪器。
杨姐没有办法,将试剂套在一个避光的盒子里,给我微信留言以后就走了。
而实际上她没有走远,因为她走到一楼的时候被地下室的一声呼唤吸引了。
“杨凡,我是冬,我在下面。”
杨姐背对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那里黑洞洞的,一扇厚重铁门锁着铁链。
冬是杨姐的前男友,三年前杨姐毕业工作后看到了花花世界,认识了多金又潇洒的前辈。一个月以后,杨姐一条短信告诉冬:我们分手吧。
他们曾经是海洋医科大学的校友,甚至曾经都在肿瘤组工作过半年。但三年过去冬早该毕业了,还会依旧停留在肿瘤组的地下室吗?
杨姐迈了一步,那呼唤的声音急切了一点。杨姐向着门口跑了一步,那声音着急的哭了起来。
“杨凡,我好冷,好寂寞,我一直都好想你。你看看我,一眼也好。”王姐心脏猛的一缩,她知道这是冬的声音,他还在这里。
杨姐停在一楼昏暗的大厅里,门卫大爷安静的坐在门口,低着头好像睡着了。
地下室是全黑的,一丁点灯光也无。杨姐暗骂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什么在天都快黑了的时候到这里来。
大爷手中把玩着一把复杂的钥匙,眼睛盯着地下室那敞开的铁门,叹口气嘟囔着:冬,毕竟我也跟你算个朋友。大爷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地下室比杨姐想象的要大,大而且空旷。杨姐打开手机里面的手电筒四处照耀,这里空旷的好像一个没有车的停车场,除了几根柱子和偶尔传来的滴水声到处都空空荡荡。
杨姐回头看看下来时候的楼梯,依稀可见还在原地,她很害怕走的再远一些就找不到那个楼梯。这时冬的声音清晰起来。
“凡,我知道错了,你肯来看我我已经满足了。”那声音夹杂着兴奋与激动。
杨姐循着声音又走了五分钟,终于走到了地下室的角落。她的手电筒照射过去,冬低着头坐在一个塑料桶上面,他的衣服好脏而且单薄,他的鞋子破破烂烂,他的指甲残缺不全。
杨姐抱着肩膀感到一阵寒冷,不敢靠近冬远远的伸出手机照明心翼翼的问:“冬,你在这里干什么?毕业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冬依旧没有抬起头声音却有些打颤,瘦弱的肩膀因为哽咽开始颤抖,带动起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
这时杨姐才发现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