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社团，诗音姐和熙阿量等人一同拉响了纸花，漫天飘着金粉，而桌上飘来各种美味诱人的香气。

    “咱们超自然研究社第一次面对真正的超自然事件，就替大家除去了大患，真是可喜可贺，一定要庆祝一番。”

    “实在是帅啊！盐与火与冰的三重奏！”

    “不愧是社长，社长果然有实力！”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实际上我做的事情真的很有限。将那么多的物资运到湖边，是几十辆卡车几十个司机的集体力量。同样我也离不开你们，是你们准确执行了我的战术。包括在道路尽头修建围墙的市政工人……加起来也几十上百个人了吧？这么多人在一块，就算捏也把妖怪捏死了。”

    实际上，我只是把大家凑在一块了而已，假如换个人来指挥战斗，结局也同样如此。

    诗音姐搂住我的肩膀：“真一，但是你要明白，你是代表全体人类的神，既然如此借用人类的力量有何不可？”

    嗯？

    “降妖除魔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职责。能够指引前路，让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和安全而同心协力地奋战，或许这才是天尊大人存在的真正意义。”

    “那么后来……皎螭怎么了呢？柔也不肯告诉我。诗音姐姐，你知道吗？”

    “大概是交给天道众炼妖门下妥善监禁吧。妖怪到了炼妖门下，就算是混到头了。永远不可能重归世上为非作歹。”

    我问了一个一直以来都非常在意的问题。

    “诗音姐。毫无疑问，皎螭吃人，留存在世间是巨大祸害。为什么最早一次降魔的时候，就不把它彻底消灭，或者就交给炼妖门下监禁呢？”

    诗音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真一，站在人类的立场上，确实皎螭这种东西死了就好。但是在某些位高权重的上仙看来，就未必是这样了。”

    “这怎么说？”我皱着眉。

    “真一，你会去杀死所有贝壳吗？仅仅因为他们以浮游植物为食？确实对水中的浮游植物而言，贝壳这种天敌死了就好。但人类却不会因此而杀掉水中的贝类，因为在人类看来，不管是美味的贝肉，还是夺目的珍珠，都比浮游植物的命来得值钱吧。”

    我握着拳头：“你是说……在有能力决定皎螭生死的家伙面前，皎螭或者，能带来更多的价值，比人命的价值要来得大？”

    竟然把人命看得如此轻贱。不是说神仙都是大慈大悲的存在吗？

    “那你有没有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的性命，并不比其他任何动植物的性命来得特殊啊。”

    诗音姐悠然叹息，然而又安慰地笑了起来：“而传说中大慈大悲又神通广大的人，也并不是不存在。”

    “是谁？”

    诗音姐笑而不语。而我却突然有些豁然开朗。

    一定是前辈的天尊大人们！身而为人，一生为了排解人世间的苦难而战。去爱别人，把他人的痛苦当成自己的痛苦，赴汤蹈火地和比自己强得多的力量抗争，这不是神的职责。

    而是我的职责。

    就在我思考这些无比严肃的问题时，社团的女孩子们冲出来将我揽住。

    “阿芷说要去她家开睡衣派对，接下来就是女孩子的时间了。社长，一起去吧。”

    我？睡衣派对？我的脸顿时通红，连脖子都开始发烧。

    “你们在说什么傻话！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社长你不是女孩子吗？”

    呃，我和妙心的存在感又一次出现偏差了。

    也许我应该回家看看妙心的爸爸妈妈了。如果在他们的意识里，妙心并没有离去的话。

    那她也已经是一个许久不曾回家的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