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只用可动的那只左手拉出来一整排脂膏,而后挑挑拣拣选择了最贵的哪一种。
配合着右手那只粽子,就那么拧开了盒盖。
丽娘就那么看着墨七在她面前无所顾忌的开始挖出脂膏擦脸,娴熟优雅的动作仿佛就是在做十分得体的事情一样。
擦完后,还不忘在手背上也弄了点,低头凑近闻了闻香味。
“这款挺好的,是新出来的吗?我之前没见过。”
丽娘认命的叹了口气,亲自上前给墨七帮着试脂膏,一种种的全部试下来,最后还给包了两种。
“你这手怎么回事?”
趁着包脂膏时,丽娘抽空问道。
墨七“啊”了声,将右手一抬在丽娘前面挥了挥,笑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
小伤能包成这样子?
丽娘摆明了不信,只当是墨七不愿意多说。
想想也是,有谁会想到有人能作的将自己裹成这样,就为了那么点屁大的伤口?
脂膏挑选完后,墨七转道去了胭脂摆放的柜台,这才是她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
“丽姐,我想挑最鲜艳的颜色,最好是特别娇美艳丽的那种,能一擦就将人衬的要美上天那种。”
墨七有些夸张的形容着,而后还不忘例举几种胭脂的颜色。
豫淮安的心跟着颤了颤,生怕墨七要将这些颜色都买回去涂抹在自己脸上。
正欲开口劝解,却听到墨七又说道:“我买来送人的。”
“送给什么人,是那一日的那位姚小姐?”
丽娘忍不住问道。
那一日的事情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记忆犹新。
当她拿着衣服和一整套的妆容用品去了城西运河边,上了那艘船进入舱内,就看到一个女子浑身湿透了包成一团在那儿瑟瑟发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到她时却是满脸震惊,而后愤怒不已。
那女子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豫淮安呢,他人在哪里?”
而第二句便是,“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他就这样将我扔在这里了!”
而后,那女子拒绝了她的帮忙,满面怒火羞愤的一个人换了干净的衣服,而后化了精致的妆容,若无其事的下船去了。
丽娘在稍后向船家打听才知晓,那是承伯侯府的小姐姚婵儿,而那一日陪着豫淮安一直在游湖。
丽娘神色一收,看向墨七笑容浅浅,“我本来不应该过问,但是你平日里这样一声声喊我姐,我便托大抬举自己下,问问你这事情。”
顿了顿,丽娘转瞬面容严肃起来,“你若是没那个心思,就不要和姚小姐太过牵扯,尤其是这样不清不楚的,若日后你要去世子妃,又和姚家你有的烦了”
墨七拿着胭脂的动作一顿,低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抬头脸上的笑容居然越来越盛。
她看向丽娘道:“丽姐,你觉得那女子如何?她那日可还有说什么?有没有说我什么?”
墨七是不信姚婵儿那脾气的人会一句抱怨都没有,即便丽娘是个陌生人,但是对着同性女子,姚婵儿的戒备总会松懈许多。难免就会讲漏几句。
而丽娘呢?
她听到了这些,是不是会如实一一告诉她?
丽娘却没有犹豫,一口拒绝了,“确实有说过些话,自然也有对你抱怨的,但是具体说了什么我不好明说。一来我对你们究竟是何关系并不清楚,怎么能无缘无故乱嚼舌根,做那挑拨你们的关系之人;二来也是我自己的思量,女子本就艰难,一句不慎就容易招人话柄。我一个市井女流深有体会,又如何不能将心比心,去想一想其他人。更何况她是那样的身份,自然也是我们看不到的难处的。”
丽娘说完,整个人忍不住惆怅一声。
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
墨七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