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个晚上，早上宁致远才休息，但我起来的时候他也起来了。

    我们都很沉默，改变不了的事情，我也就没有继续和他多说什么。

    宁致远坐到车里，陪着我去了打官司的小姑娘家里，但是我们扑了一个空，打电话才知道，人都在医院里面，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吵闹一片。

    我和宁致远到了医院里面，原告一家正在医院里面闹，指着殡仪馆的方向说孩子全身都是创伤，他们是怎么检查的。

    我和宁致远站在一边看着，最后医院来了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安，把人给赶了出去。

    我和宁致远出了门在外面找到原告一家，原告家的女主人哭晕在医院门口，男主人抱着妻子去医院里面，医院拒绝接待，并且没有理由。

    好在女主人中途醒了过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律师。”

    “你们先别激动，你们这么闹也不是办法，你们也看见了，他们并不理会你们这么闹，听我的话，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其他的人都先回去，只留下眼前的一对夫妻。

    妻子哭的很严重，都快要崩溃了。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身为母亲，死的宁愿是自己，也不愿意是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受了苦，也希望是她自己受苦，而不是自己的孩子。

    更别说是失去生命。

    “您有没有给您的女儿拍照什么的？死后的。”

    父亲拿出手机给我看，我看了一会，女孩是三十岁的样子，全身都暴漏了出来，只是在下身盖了一条白布，其余的地方全都能够看见，身上的伤可以说一抹了然，而从照片上看，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孩子。

    “把这些照片发来给我，留作证据好么？另外，我想申请一份尸体重新检验的报告，希望你们配合，这次我们来做。不用医院。”

    “好，只要能给女儿讨回公道，我们什么都愿意。”

    父亲那样的坚决，我点了点头，他把照片发给我，我打了个电话给律师事务所的人，那边马上安排。

    我随后和原告一起去了殡仪馆。

    路上我才知道，女孩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因为成绩好，从普通的小学考入了重点中学，但是到了重点中学开始，就开始成绩下降。

    父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问了怎么回事，是不是不适应，孩子也说不出来，后来女儿提过想要转学，去普通的学校。

    他们做父母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在重点，转到那些普通的去。

    他们只是口头答应了，但是并没有真的在意这件事情。

    而女儿每天只要回家就会和他们问，什么时候转走的事情，他们就敷衍一下。

    谁知道，两个月后，女儿就被人凌虐死了。

    他们接到电话的时候，女儿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里面，三个小时才看到女儿的身体。

    见面的时候母亲一下昏厥了过去，她不知道那还是不是人了。

    女儿的嘴角全都撕裂了。

    说到了这里女主人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握住我的手，在车里就给我跪下了，头抵在我的腿上：“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哪怕是让我死了，我也愿意，他们不是人，不是人”

    “你起来，不要这样，影响了开车。”

    “我不能不能起来，不能”

    母亲跪在那里呜咽着，想要表达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我想要努力听见这些，但是我只看见一个无力而悲伤的女人，已经山穷水尽的样子。

    “啊疼啊！疼死我了！”

    母亲悲鸣着，我抱住她，不知道该怎么想。

    如果说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