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冲天烈焰整整燃烧了一夜,然而即使是在如此逆势之下,莫留白依旧死守城门,一时间白夜童倒也没办法攻进去。
见莫留白这么顽强,要破城门,非用更厉害的手段不可。白夜童即令士兵掏空百斤重的巨大圆木,以火药夯实,燃烧后投入内城,威力之强,比起火炮还要厉害,数丈之内内,人物尽成齑粉,他把这火器称为火霹雳。
如此攻打两昼夜。第二十三日清晨,一发“火霹雳”击中金军的火器库,穿破房顶,引爆了库中火器。城中发出震耳巨响,声震百里,库房四周尽成瓦砾。火借风势,迅疾蔓延开来,城中火光熊熊,再次成了一片火海。
这一把火足足烧了大半个蔡州城,粮仓毁了一旦,火器库更是荡然无存。数万百姓无家可归,露宿街头,号哭声震天动地。
白夜童趁势自西南两面进攻城门,奈何金军拼死抵挡,直待那巨弩重新修好,架设在西南方,才使白夜童无法登城。然而即便如此,金军败势已定,无需多言。
白夜童那一日想出此办法,心中始终不安。忽听城内百姓号哭,心中忐忑。韩琳忽而驾到,将白夜童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迫使白夜童放弃使用火霹雳,继续以巨石轰击城头。
即使如此,韩琳也是怒气难消,回身返回宋朝而去,白夜童不放心,命令冬寒山一路护送。
如此攻守苦战,金军又撑了一日。此时本是春冬交际,天气变化无常,忽然一阵寒流而来,雪花悠悠,数夜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那战火过后,金军城内的军民缺衣少食,无屋可住,冻馁无数。一些军民无法可想,开始煮食战死者的尸体。
白夜童站在炮台上,顿时将城内惨景看的一清二楚,他年幼在荒山野林中长大,与野兽夺食,后来从军行,自诩看惯生死,此时一片惨状竟将他看呆了。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白夜童回头望去,居然是唐腾空看他愣在台上,一时关心便走上炮台。
白夜童连忙用身子将他挡住,然而他越是这样做,唐腾空越觉得奇怪,侧头一看,顿时浑身颤抖的不知言语。
一滴眼泪慢慢滑落,他偏转过头看着白夜童,低声哽咽道,“这,这是因为我们造成的吗?”
白夜童轻声安慰道,“战争便是如此残酷。”
唐腾空一愣,后退一步,“什么时候,上将军您变得如此残忍,你当初在大漠面对狼群也不肯舍弃我们一等不认识的人,如今却”
白夜童低头不语,他知道他已经变了。
看到白夜童沉默,唐腾空深吸一口气,拱了拱手,“上将军,告辞了!”
说完,唐腾空转身离去,徒留白夜童一人独立炮台之上。
次日,白云滚滚,一白衣青年骑着一匹骏马慢慢靠近城门,那浑身是血的守将看清来人,大喝一声示警。
一张满是血痕的脸凑了出来,前几日还不可一世的莫留白,此时一脸土灰,双眼布满血丝,看来便是几晚没得安睡了。
“你来干什么!?”莫留白并未放箭,此时此刻就算白夜童死了,战况也无法扭转,况且他若一死,难免宋军不再遵守约定。
白夜童环视四周,尸骸遍野,残兵折戟,“你若现在打开城门投降,我可以放过此城百姓,否则破城之日,我将屠城了!”
白夜童放出狠话,是要震慑金军切莫再做无为抵抗,让他们念及那些无辜百姓。
听到白夜童一席话,顿时许多金军士兵都低垂了脑袋,失去继续战斗的心思。
莫留白怒而无言,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柔的轻叹,“够了,开城投降吧。”
他回转过身子,羽莎一身便装,浑然全无以往英姿挺拔的样子。
“我不甘心!”莫留白低头念叨着,握着手中的佩刀,直握的手背发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或许,这就是我大金之命吧。”羽莎凝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