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冬了,这样的天气催的人身上懒洋洋的,躲在暖和的屋内不愿意动弹。
王氏陪着虞翎在闺阁秀塌上说体己话,手边放了一篮子的绢布针线。
虞翎不会手工,以前为了练武功,寒冬腊月的天气也要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院子里扎马步,冻得浑身僵硬也不许动一下。
母亲心疼她,私底下抹了好多眼泪,每次练完都早早备好了姜汤热水给她暖身子。
此时的王氏像所有的母亲一般,自己的女儿即将嫁人,她欢喜,欢喜的准备着出嫁的东西,也惆怅,女儿马上要离开自己身边了,心绪复杂。
可虞翎现在脑海里却回荡着天瑜跟自己说的话。
“南宫天娇不足为患,你要注意的是她姐姐,南宫天媚,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天瑜提醒她之前,虞翎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南宫家的大小姐。
天瑜提出了一个问题“皇后为什么要让南宫大小姐嫁给太子而不是郑家的二小姐?”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郑家是皇后的母家,从母家选一个知根知底的姑娘嫁给太子是最为妥当的联姻之选,为什么会选了南宫大小姐?
天瑜对此做了一个假设。
皇后是宫里深谙帝王权术的人,她会花时间赏花看戏,也会花时间看书写字,就是不会大费周章的做无用功。
那么既然她这样做了,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能够带给她最大的利益。
南宫家对于太子的支持是一回事,恐怕皇后真正看中的,是这位南宫大小姐能够帮衬太子的心智才对。
而郑灵儿和南宫天娇,作为政治权利圈子的牺牲品,一个被安插为郑家的眼线监视裕亲王,一个被安插为南宫家的眼线监视衡亲王以及虞家。
现在的南宫家和郑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除了扶持太子和皇后以外,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第二条更好的路来走。
一场联姻,直接拉拢了两个国公府到自己的阵营,皇后果然好筹谋。
天瑜的话四两拨千斤,短短几句就挑开了虞翎眼前的疑云,这场局错综复杂,谁又敢说自己是执棋子的人而非别人手中的棋子呢?
王氏见虞翎心不在焉的,颇有些责备的把手中的女工一搁:“怎么?娘的话你现如今也听不进去了?”
虞翎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的确没有听到王氏跟自己说什么,连忙拉住了王氏的手,讨好的笑道:“娘,我刚刚想事情呢,你再说一次呗,这次我肯定好好听。”
王氏瞧她一眼,埋怨一句:“真是女儿大了心思多,留不住的了,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虞翎笑道:“娘。。。你就别问了,你刚刚跟我说什么呢?”
王氏无奈的嗔了她一眼,没有再问,拿起桌上的那方绢帕:“娘是在问你,结婚用的喜帕上,你想绣个什么图案?鸳鸯?大雁?还是别的什么?”
虞翎瞧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若不是无路可选,她才不想要嫁人,她对沈君离没有半分的爱慕,绣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她根本不在意。
“娘,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就别让我选了吧。”虞翎语气淡淡的。
王氏却还是性质很高涨的样子:“是,你是不擅长这些,你不爱学也就罢了,我觉得还是要好好选个好寓头才行,老是鸳鸯鸳鸯的,难免有些俗了。”
老是反复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王氏也晓得虞翎不关心这些,便站起身来拍拍她的脸蛋:“行了,不啰嗦了,我去帮你操操心,你啊,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太后皇上那边把日子定下来就可以了。”
虞翎应声称是,一直把王氏送到院门口,王氏连声叫她别送了,才作罢。
回到屋里,虞翎还想再好好的理一理天瑜的话,接下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