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委屈和无力。
清见不得这样的眼神,能做的就是不去看,说:“我先回去了。”
“清儿,你答应我再走好不好。”翟廷烨说。
“我不愿意,庭哥,我的答案是不愿意,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出现另外一个人,那样我们还是我们吗?你要前程,你放弃了我,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强迫我生活在你和林雨桐的夹缝中,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知道的。”清突然爆发了,她隐忍了这么久,思索了这么久,逃避了这么久,终于说出来了,“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嫁给你做侧室是正当的,我也不在乎侧室不侧室,可是你让我日日看着你和林雨桐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活?”
翟廷烨听清说了这么多,没有反驳,只说:“我那你把这个拿着。”
又把书塞在她手里。
清拿着书看了一下,又递还给翟廷烨,说:“谢谢,庭哥,祝你和林小姐白头偕老。”
也不管翟廷烨有没有接住书本,松手了就走。
很久之后,清才知道,林雨桐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早在几年前,她随父亲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翟廷烨。后来和母亲一起回了家乡,没有忘了翟廷烨,等再一次在翰林院遇到翟廷烨的时候,她就疯狂地迷上了他。也是很久之后,清也体会到了林雨桐对翟廷烨那种不计得失的爱,那时候,她才不得不承认林雨桐爱得比她深。
清生来就不认路,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迷路。这一次也不例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刚刚看戏的院子。又固执地不想找人打听,因为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走了很久,清看到了一个湖,因为已是初冬,湖水泛着冬天那特有的寒光。清觉得走得很累,想找个地方坐一坐,看到湖边有一座假山,她绕了过去,在假山背面坐下。把脸埋在双臂之间,想歇一会。
坐下来,清不自觉地就哭了起来。如果翟廷烨没有拿出那本书,她可能不会如此。翟廷烨就是这么懂她,知道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自己要放弃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懂自己的男人,这样一个陪在自己身边十年的男人。在她关于未来的规划中,都是他的影子。没有了他,清已经不再期待未来,已经想象不到人生还会有什么乐趣。想到以后的人生中没有了他,一时间万念俱灰,悲从中来。
哭了一场,清觉得自己不再那么悲伤了,又可以面对没有翟廷烨的人生了。清从假山后站起来,没想到坐的太久,腿没了知觉,一个踉跄就要倒向湖里,忙伸手去抓旁边的假山上一团枯草。谁知那团草被她一抓,连根脱落了。清认命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掉进去,一只手抓住了她。
抓住她的是李逾明。
“多谢逾公子。”清回头看到是他,并不惊奇,他这个人最近像鬼魂似的,时不时地出现,再说这是他家,他出现在这里就更不奇怪了。
李逾明没有理她,拉着她绕过假山,来到不远处的凉亭。
清没去注意李逾明满脸的阴郁。来到凉亭,她想的是自己的眼睛红肿,这样回去不免要引人猜疑,要找冷水沁湿手帕敷一敷。
“你要去哪里?”李逾明问。
“我去把手帕沁湿。”南清说。
“我去。”李逾明说,夺过清手中手帕,并没有去湖边,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一会儿,又拿着手帕回来了。南清接过,把冰冷的手帕敷在眼睛上。
两人在凉亭里沉默地坐了一会,清心里惦念着雅乐云的安排,有些焦急,也不管眼睛的红肿有没有消退。说:“能麻烦逾公子再给我带个路吗?我好像迷路了。”
李逾明不说话,只是望着湖里枯萎的荷叶,仿佛没有听到清的话。清等了一会,正犹豫要不要重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