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府是以前的丞相府,有一个很大的花园,从新赵府后门出来,进入老赵府的后门,就是这座花园。花园不再像清祖父在世时那般用心打理,草木生长很是随意,清和祖母一起居住时,经常和翟廷烨在这位院子里玩耍。后来搬到新赵府,清如果不去陈师傅那里,就到这园子里来散步和消食,也算是一种运动。
这天傍晚,清因为在白云寺着凉,以及马车上撞到后背不能抬手臂的原因,没有去陈师傅处,由翎儿陪着清在园子里溜达。
翎儿不停地给清说一些她四处打听的八卦。
“小姐,林翰林大女儿最近从老家来京城了,听说长得可美了。”翎儿一脸向往的说。
清不说话,任由翎儿继续说:“上次苏侍郎家的二小姐生辰邀请了他,她打扮的很漂亮,抢了苏二小姐的风头,惹得苏小姐不高兴呢。”
清远远的看到父亲和另外一个人也在院子里,一边散步一边聊着什么。走近一些,认出另外那人是上次在白云寺见过的李逾明。这一次他穿了一件家常的黛色宽袍,束着褐色腰带,腰带上挂着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来回晃动。即使穿着宽袍,双手背在身后,清仍然觉得他脊背挺得很直,虽然略显僵硬,但是远远看去身形挺拔修长,气宇轩昂。清觉得这样的身影有些熟悉,以前可能真的见过他,就在这老赵府里或是街上。
看到李逾明,清就想到了那件披风,问翎儿:“白云寺那件披风你带回来了吗?”
“我收起来了,小姐要吗?”翎儿问。
清心想,得找个机会还给他,放在身边不是办法。但是现在父亲也在,也不是适当的时机。于是说:“不要,只是想起来,问一问。”
清不想打扰父亲谈正事,准备出了老赵府回落霞苑去,不想赵启宇看到了她,朝她走过来。
“清儿。”赵启宇喊住她。
“父亲。”南清停住步子,回道。
“清儿,怎么这时候出来,你不是着凉了吗?入夜有风,快回去吧。”赵启宇说。
“好的,爹爹。”南清应了,准备走。
“这位就是清小姐吧!”李逾明开口问道。
“逾公子认识小女?”赵启宇有些意外,问道。
清觉得此人有些奇怪,明明在白云寺打过交道,却装作第一次见她的样子。接着,她听到李逾明半恭维半随意地对赵启宇说:“听别人说起过。听说令爱书画了得,很是钦佩向往,一直没有机会一观,不知今日有这个荣幸。”
李逾明此话一出,南清和赵启宇都愣住了。
李逾明的话说的很是直白,赵启宇哈哈大笑,说:“逾公子真是过奖,小女确实略通书画,不过拙劣难以入眼。”
赵启宇虽然是在谦虚,眼睛里却满是骄傲和得意之色。
“赵将军太谦虚了,也不是我说的,我是听杜霖杜老先生说的,能得到杜老先生夸奖,想必一定不俗。”赵逾明继续恭维道。
杜霖老先生曾是南清的恩师,是当朝一位书画大家,曾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后来因故辞官,在京城创办了杜霖学堂,教人书画。翟廷烨把清引荐给杜霖老先生,之后清就一直得到杜霖先生的指导。很多次,杜霖老先生看过清的新作,都要感叹一声“可惜你生就了一副女儿身”之类的话。清算是杜霖先生最满意的弟子之一,对她的评价是“气韵天成,自成一派。”于是喜欢对人说起她。
说起杜霖,清有些伤感,因为杜老先生于去年去世了。
赵启宇问:“杜老先生怎么会和逾公子说起这个。”
“杜老先生也不是和我说的,是和我叔父安王爷聊起,我无意中听到的。”李逾明说道。
安王爷也是一位书画爱好者,以收藏名家书画为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