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完荷,刘骁为避暑热,原路返回。
估摸着,娘也快说完了吧。几番计较,他决定到靠门的凉亭里坐等。
刚走到半路,就传来歌声。
那声音清脆而动听,沁人心脾。
“天晴朗——”
“那花儿朵朵绽放——”
“闻花香——”
“我想起年幼时光——”
是谁?刘骁忽然想起自家府里那个丫头,就爱在洗衣的时放歌。
不过这个人比她唱得好太多。
他好奇心起,脚尖一转,循音走上旁边旁边一条僻静的石板路。
“我的家——”
“那甜蜜好似枫糖——”
“幸福呀——”
“小妹妹一起唱——”
清唱还在继续,他从未听过这种旋律。
穿过一条挂满紫藤的深红色回廊,绕过一片玲珑剔透的假山,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这里别有洞天,单僻一方花圃!
大片灿烂金黄的丈菊(注:向日葵)在眼前勃勃盛放,引来不少鸣虫蜂鸟飞舞其间,汇集成一条蜿蜒金色织带,与头顶碧蓝如洗的天空相映成趣。
刘骁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丈菊花海,不由得感叹:
“好美的景致!”
乐音飘入耳中。“天晴晴,水蓝蓝,看日出,看云海——”
“拨浪鼓,咚咚咚,妹妹笑得,脸通红——”
越来越近了。
刘骁心念一动,加快脚步,拨开重重花墙,终于看到了人。
霎那间,他还以为是做梦,呼吸都放慢了半拍。
绝色少女五官精致,乌发飘扬,双脚踩在木纹秋千上,手紧握麻绳,就这么站着荡来荡去。
深闺淑女绝不会这么玩儿秋千。
她笑眼弯弯,春波流转,玉面红润,开心地把歌唱。
鲜亮的黄色裙摆,被风拉起,又落下。
纤细的腰肢成为最匀称的轴承,托起白皙秀颀的玉颈及清秀灵动的脸庞,俨然是花圃中最靓丽c最盎然的‘嫩丈菊’。
刘骁直接愣住。
他已经好多年没碰过秋千了,那玩意儿如同他的逆鳞。
八岁那年的“三月三”,他照例同爹娘到邺河畔赏花踏青,顽皮地甩掉了跟班随从,跑到一棵老榕树下荡秋千。
男孩子力气大,胆子也大,秋千越荡越高,越摇越快,刺激极了。
“哈哈哈哈”
他朗声大笑,全然不怕自己的屁股蹲都要飞离木板了。
绳摆带着他到了最高处,他的双腿荡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仿佛能踩到天上的云朵。
风呼呼地灌入耳朵,他无意间往河边一瞥。
摸着良心讲,真的是无意间的一瞥。
然而,就跟算好了似的,他的视线同河里的女童视线相触。
女童正捉鱼,浑身脱得干干净净,没憋住气,猛然抬头出水,向侧边转身,就看到前方大树上多了一双男人的眼睛。
那眼睛将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一时间她全身都僵直了,有种被xie渎了的屈辱感。
于是她双臂抱胸,放声尖叫。
“有色狼啊!!!快来抓色狼!!!”
这叫声把年少的刘骁吓得魂飞魄散,打了个趔趄滚下了地。
他感觉自己闯祸了。
奇怪都是人,身体构造怎么不同?
他有的东西,那女孩子怎么没有呢?
貌似听谁说过,看到女娃娃的秘密,就会长鸡眼他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尖叫声变成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