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折子的手顿了一下, 涂景阳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很快便恢复了刚才的模样,但是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旁边的皇帝陛下就不知道了。
林如海, 阿暄的兄长, 那个生怕自己将他们家弟弟带坏的江淮盐运,还真是有缘啊。
这么想着, 涂景阳眼中的笑意也真实了不少, “既然皇兄吩咐了下来, 臣弟还能推得掉吗?”
推不掉就不推了,之前好像听阿暄说过几句, 封赏之后要回扬州一趟, 如今看来, 正好可以顺路。
即是不能让外人知道,那就只能委屈阿暄和他一起悄悄回去了, 他们互相照应着, 如此也能安全不少。
转瞬间已经将去扬州的路线安排好, 涂景阳坐在他们家皇兄对面, 看着这不停给他找事儿的兄长也顺眼了不少。
“听说你和林如海家的兄弟走的挺近, 也在今天随军进京之列, 怎么, 对人家孩子有意思?”
看着心情好转不少的涂景阳, 涂景珏想起来很久之前长垣偷偷给他说的事情, 于是便直接问了出来。
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家皇兄, 涂景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兄,我像是祸害人家孩子的人吗?”
这么些年来,看见一个和他有走的近又长的好的就来这么一句,天知道他当年只是为了恶心义忠顺便让那位对他们放点心才弄出这么个消息啊。
“从十年前到现在,皇兄,被你这么说过的有几个了?”
还真不是他不承认,他只是待林暄好了一点,却从来没有想过将人拐回家。
人家有着大好的前途,将来娇妻美妾子女绕膝,哪儿能和他一个大男人在一起过日子?
听涂景阳的语气也知道他现在对林暄没什么意思,涂景珏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然朕也没法和林卿交代。”
所以,说这话只是来诈他一下吗?
“今日人多,也没看出来哪个是林卿家那位从军的弟弟,下次有机会再看看。”今儿个一整天都在走议程,涂景珏也没在意底下都是谁,走完章程之后就赶紧回宫了,毕竟在城墙上站一会儿还好,时间长了可不怎么舒服。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厚重的朝服压在身上,在太阳底下晒一天和酷刑也没什么区别了。
当然还有一点皇帝陛下是不会承认的,他其实并不怎么分得清人脸之间的区别。
长的好看和长的丑,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儿。
明显,知道他们家皇兄这毛病,宁安王爷嘴上也没客气,眉眼弯弯笑眯眯便开始帮皇兄排忧解难,“其实很好辨认,长的最俊最好看的那个就是。”
放下手中的碗筷,也没喊人进来收拾,涂景珏看着旁边笑眯眯的弟弟面色如常,“所以说,你是看人家孩子长的好,所以就心怀不轨意图”
“皇兄,我是你亲弟弟!”
“我还是你亲哥呢!”
连朕都不用了,这是吃饱了已经缓过神儿来了,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涂景阳这才重新说道,“一身红色盔甲身形挺拔,如果皇兄见了他们骑马,阿暄的里飞沙也是难得一见的神驹,对皇兄来说,也许认马比较方便。”
“红甲的的确有一个,不过站的有点远,也没看清究竟是什么样儿。”没有反驳他们家弟弟的话,涂景珏捏着下巴想了一下,还真想起来站在谢琼后方不远处的红甲小将。
“阿暄深得谢琼真传,于行军之道仿佛天降神兵,天策之名还是臣弟来张皇兄求的,皇兄忘了吗?”说起来林暄,涂景阳自是有一堆话可以说,只不过他却不想在这个场合说太多,“王府还有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臣弟就先告退了。”
“等等,将这些带上。”
伸手将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