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芜遭受这场打击,整个人眼见就消瘦了一圈,颧骨都凸显出来,显得更为刻薄。
她在安生面前丝毫没有了优越感,不过仍旧不肯低下自己高傲的头,见到安生不过是从鼻端冷哼一声,自牙缝之中轻巧地挤出一个“嘁”字。
转身便是一脸怨毒。
最为兴奋的是端午,绘声绘色地向安生描述着,这几日夏紫芜是如何哭天抢地地哭嚎,是如何与薛氏不依不饶地折腾,是如何阴狠刻薄地对待身边伺候的下人。
当她听到坊间流传的风言风语的时候,又是如何寻死觅活,捶胸顿足。
端午眉飞色舞地讲,安生就安静地听。端午与她同仇敌忾,在端午面前,心里那种复仇之后的快感才会更加强烈。
那个叫做郑渊的侍卫,安生也见到过一次。
相貌倒是勉强还算作周正,就是那眼神看起来,多少有点心术不正的样子,就和薛修良是同一条路子。
郑渊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高攀上了侍郎府,心里自然是心花怒放,在感激侯爷夫人的同时,对于夏紫芜同样是百依百顺,甜言蜜语。
他不仅抱得了美人归,而且因此得福,仕途之上也有了转机,怎能不春风得意?
只是那日里,喻惊云的勃然大怒令他有些后怕,暗自庆幸,自己救出来的人乃是夏紫芜,方才能够侥幸逃过一劫,否则,喻惊云肯定会当场一剑将自己劈了,毫不留情。
而他见到安生,目光也不似看别人那样放肆,规矩了许多。只是仍旧会偷偷地打量两眼,暗中难免将她与夏紫芜做一个比较。
都说,*,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他就觉得,夏安生无论怎样看,的确就是比夏紫芜要端庄灵气许多,那面相也是个有福气的。难怪喻惊云一眼相中的人是夏安生。
夏紫芜心里将安生恨得要死,在郑渊面前也会用十分恶毒的话来咒骂安生,这大大消减了她在郑渊心里的形象。
安生的心思并未放在这个府里,因为,初九,十二,十五三场会试一过,便是等待张榜的日子。
孟经纶与杨诚夜两人会试之后,自我感觉都不错,可谓是踌躇满志,信心倍增。
关鹤天专门在摘星楼设宴,提前为两人庆祝。安生与冷南弦也受邀参加。
席间两人谈论起应试文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并且自然少不得相互追捧。
安生不懂,但是听着通篇锦绣,气势磅礴,自然觉得厉害。关鹤天更是捂着头,愁眉苦脸,一直冲着安生挤眉弄眼。
只有冷南弦一直在浅酌香茗,洗耳恭听。
关鹤天请教冷南弦:“冷神医大才,以您之见,他们二位谁的胜算更多一些?”
冷南弦放下手中茶盏,只淡然挑眉:“不分伯仲,但是只看主考官眼光了。”
孟经纶与杨诚夜停顿了谈论,惊讶地问冷南弦:“冷神医何出此言?”
冷南弦微微一笑:“我不懂诗书文章,听你二位所言,班门弄斧分析两句。杨兄弟的文笔犀利,对于时政见解独到,一针见血。提出的策论与方案也独树一帜。但是有许多地方过于激进,难免造成一定的矛盾,不太适合现在长安的状况,还需假以时日;
而孟兄弟因为对朝政略有涉猎,文章见解却是针对长安如今的现状,稳扎稳打,较为温和务实一点。若是单论实施可能性,孟兄弟的治国策略略胜一筹。
你们二人乃是截然不同的做派与风格。所以,能否金榜题名,还要看这一任主考官们的眼光。”
孟经纶与杨诚夜面面相觑,讶然道:“没想到冷神医非但医术高超,这学问竟然也是深藏不露。大考之后,我父亲也曾私下点评过我们两人的文章,与冷神医所言大同小异,只是还不及冷神医这般明辩。冷神医若是从仕,想来也必然能够平步青云,一鸣惊人。”
冷南弦笑笑:“我这便如酒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