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闹事。周围的宾客顿时就循声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议论纷纷。
薛钊是人前疯,又是喝了酒,酒壮怂人胆,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掐腰,指着孟经纶就是破口大骂:“好你小子,竟然敢阴我!”
孟经纶心里替安然抱屈,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闻言冷冷一笑:“那请问我是如何阴的你?”
薛钊理直气壮:“你明明好生生的,为何要说自己腿折了?人废了?”
孟经纶一脸莫名其妙:“舅父这话说的奇怪。经纶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舅父从哪里听来的?”
一句话辩驳得薛钊哑口无言,总是不能告诉孟经纶,自己是专程跑到人家府上打听来的吧?
“昨夜里你去醉生楼,失足掉下楼来,摔断了腿,早已经传扬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孟经纶讥讽一笑:“晚辈不可否认,确有其事,不过晚辈还真不知道这以讹传讹,竟然将经纶伤情传扬得如此不堪。更不明白何来阴你一说?经纶委实莫名其妙。”
孟经纶满腹诗书,辩论起来口若悬河,薛钊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一不知如何辩驳,二不知回去如何向薛氏与夏紫芜交代?
他气得浑身直抖,指着孟经纶:“你敢说这不是你孟家想要以此推脱,故意传扬出去,赖掉这门婚事?”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关小爷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插嘴道:“舅父此言差矣。我经纶表兄与表嫂自幼订婚,青梅竹马,乃是天造地设。若是想要退婚,直接坦言便是,何须这样大费周折?倒是今日舅父一夫当关,执意不肯让新娘上轿,原来是因为这些无稽之谈。”
薛钊知道自己理亏,被驳斥得哑口无言,气哼哼地开始胡搅蛮缠:“你们孟家这高门大宅我们高攀不上,我夏家女儿不嫁了,这就带她回去。”
孟经纶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终于扬眉吐气:“我与安然已经拜过堂,她便是我孟家的人。回与不回,以后都是我孟家说了算。”
薛钊气得一蹦三尺高:“我还是她舅舅。”
秦怀远幽幽地道:“我才是她亲娘舅,这个外甥女婿我认。”
周围又是一片哄笑。
薛钊丢了颜面,见孟经纶压根就不吃这一套,急得面红耳赤:“拜了堂又如何?我夏家不认!”
他这话纯粹就是无理取闹,因此孟家并没有人搭腔。原先殷勤劝酒的几个人全都冷眼看着,满脸不屑,令薛钊好生尴尬。
孟府长房里送嫁的那位堂兄慌忙站起身来,冲着众人歉意地笑笑,小声劝解,被薛钊一把挥开了:”谁说也不好使,咱夏家不能任由他们欺负。“
关小爷斜着眼睛看他,一脸的意味深长:“我关小爷素来浑,没想到,这京城里还有人比我更浑。”
“关小爷”这三个字,或许在座的宾客并不知道,薛钊混迹于市井之间,那是如雷贯耳。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薛钊不怕孟家,甚至不怕官,唯独“关小爷”三个字可是令他心底生怵。
“你,你是关鹤天?吓唬谁呢?”薛钊有些将信将疑。
关小爷“呸”地吐了口中牙签:“能让关小爷我好言好语地敬你这么多的酒,可是你的造化。若是喜欢喝罚酒呢,你就尽管闹腾。”
薛钊心里生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是在侍郎府,左右看看,酒醒了一半,不敢太过造次,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行,你们,你们都行!等我回去禀报给姐姐姐夫知道,你们孟家骗婚!”
“送客!”关小爷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嗤之以鼻。
立即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站出来,冲着薛钊呲牙一乐。
薛钊丢了大脸面,愤愤地拂袖而去。秦怀远记得安生嘱托,就有些焦急,想要上前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