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怎地这么不小心?”
“走快了……给……给石头绊的。”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一张小脸蛋儿更是红透,粉扑扑地很是娇憨可人。
荣昱敬心里暗叹,多日不见,这个原本柔柔弱弱,眉眼之间时常带着一丝的羞怯的丫头竟像是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眉眼之间的怯弱已然不见了踪影,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一种少女娇羞的风情。
见荣昱敬迟迟不语,纾月迟疑着微微抬起头,一双剪水双瞳定定地望着荣昱敬,眼中波光灵动,刚要开口,只听见不远处有人快步走近,柔声唤道:“侍月见过公子。”
来人正是已更名“侍月”的花家大姐花弄影。
荣昱敬点点头,开口对纾月说道:“走路慢些。”
纾月挽起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红唇,巧笑倩兮,“纾月谢过公子。”
荣昱敬微微一笑转身吩咐侍月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往书房走去,留下身后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的纾月。她望着荣昱敬的背影,脸上娇羞的神情渐渐敛起,眼眸中浮上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来到书房坐定,荣昱敬就着侍月送上的温热手巾擦了擦手,在书桌前坐下,一旁侍月放下手巾又忙递上一杯热茶。
“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嘱咐你的事可曾办好?”
侍月低声说道:“是,奴婢按照公子的吩咐一直留心着,这些时日府里表面上虽一切如常,但私下里却是暗流涌动。”
“哦?”荣昱敬挑眉看着侍月,侍月顿了一顿,然后说道:“二夫人房里的大丫鬟茉莲前些日子被查出偷了二夫人的首饰,二夫人下令乱棍打死了。”
荣昱敬听出她欲语还休,于是盯着她,“怎么?你觉得有蹊跷?”
侍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住自己,双颊不禁微微泛出红晕,忙又垂下头,说道:“奴婢斗胆,奴婢只是觉得事情并非像大家传闻的那样。”
“不妨,你直说便是。”荣昱敬低头抿了口茶水,眼睛却不看她,而是望着窗外的一枝花开木槿,略有些出神。
“奴婢觉得茉莲姐并非是监守自盗的宵小之辈。自从侍月进府以来,最熟稔的除了小姐房里的碧香姐,便是茉莲姐。茉莲姐虽是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但并没有什么架子,待人也是十分和气,奴婢姐妹方到府里不懂规矩,好几次犯了错都幸好有茉莲姐在胡总管面前替我们说好话,这才少吃了许多苦头。不仅如此,茉莲姐还不时用自己攒的月钱接济府里的婆子丫鬟,就连府外的乞丐流民也得过茉莲姐的好处。此外,茉莲姐深得二夫人的宠爱,府里的下人们哪个见了她不是巴巴地上前巴结,想得点好处,可茉莲姐办事素来公正分明,并未偏颇,就连胡总管也赞赏有加。奴婢实在是想不明白,像她这样善良又品行端正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小偷呢?”
“所以……”
侍月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荣昱敬,“所以侍月觉得这件事里茉莲姐只是一个替罪羊。”
荣昱敬心里暗赞,这个丫头心思缜密,看来自己并没有选错人。然而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望着窗外的木槿花:“说下去。”
“奴婢以为陷害茉莲姐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
“大胆!”荣昱敬故作暴怒地喝止她,“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侍月跪倒在地,她咬住下唇,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充满勇气地看着荣昱敬,“奴婢甘愿受罚!”
荣昱敬静静地看着她,“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奴婢知道,奴婢身为下人不该妄自非议主人,只是茉莲姐好端端一条人命如今却枉死,侍月平日多蒙她的照顾,若是不能够在公子面前提她申辩几句,侍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公子明鉴,若公子听完奴婢所说仍要惩罚奴婢,奴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