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阴暗漆黑的小屋里,四周一丝光亮都不透,角落不时传来“滴答”的水声。
当韦氏从昏迷中苏醒后,发现自己竟在这样一个恐怖的环境里,一时间竟不知自己究竟是生是死,不禁吓得厉声尖叫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叫了两声见没人响应,韦氏顿时大声嚎哭起来。才嚎了两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喝:“停!”
呼喝声如同春雷般炸响耳际,一下子就把韦氏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愣了半晌好像有点回过神来了,而且大概使因为听到了声音的缘故,心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定是被人绑了而不是被鬼索了魂,于是一下子便将她心中的恐惧转化成了一把怒火,熊熊地燃了起来。
可见人在恐惧时,如果猛地发现事态尚有转机,恐惧的心情是会自动转换为愤怒的。
韦氏壮起胆地朝半空中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你可知我夫君是谁?”
那春雷般的声音嗤笑一声,“是谁?”
“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战人堂火坛坛主,你还不快快把我放了。”
那个声音忽然静默了下来,倒让韦氏一时有些吃不准他的反应。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再度响起,低沉地问道:“可是阮卫?”
韦氏心中暗喜,冷哼一声:“哼,你知道就好,还不快放了我!”
“放你不难,不过你得告诉我荷包里那块蓝宝石是从何得来的?”那个声音又问道。
不提则已,一提起这个韦氏不由得又悲从中来,委屈地抽抽搭搭起来:“那杀千刀的冤家居然给我块赝品就哄得我同意让那小贱人入了门,回家我定要将这贱人赶出去。”
“阮卫是何如得了这块宝石的?”
韦氏兀自哭得伤心,听了这话倒有些疑心起来,“这关你什么事?”
那声音又怒喝一声:“呔,贱妇!让你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再不老实交代,老子把你切成八块丢到运河里喂鱼。”
韦氏被吓傻了,赶紧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原来,前段时间阮卫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回家,可是才把玩了没几天便不见了踪影。前几日他为了娶一房小妾过门,便取了这块蓝宝石出来哄韦氏开心。韦氏见这宝石形状与当日那把刀上的宝石形状十分相似,于是便寻思着该是值钱货,这才点头同意让小妾过门,没想到拿去当铺却得知是赝品。
韦氏哭哭啼啼地说完,那声音却道:“放了你不是不行,不过……”
韦氏听那声音拉长了,便急切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怕你回家跟阮卫一说,反而会来寻仇。不如……”那声音轻飘飘的,却透出一股杀意。韦氏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说道:“贱妾晓得,贱妾一个字都不说。”
“倒不用一个字都不说,有些但说无妨,比如说这宝石不过是块赝品。你不是还想把小妾赶出门去吗?”
韦氏立刻明白了那人的意思,一迭声应道:“是是是,除了这些贱妾别的什么都不说。”
那声音又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机灵,想必阮卫在家定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韦氏口中谦虚“哪里、哪里”,心里却暗暗得意,她已经决定了,回家一定要把那对狗男女给狠狠收拾一顿。
不久,韦氏又被迷香熏得晕了过去,等到醒时已躺在自家后门外的小巷里。她今日欲当宝石不成,反而受了好一顿惊吓,回到府中便开始大发雌威,先是将小妾毒打一顿后赶了出去,等阮卫回到家中她又施展河东狮孔的绝技,将好好一个阮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却说萧战得了韦氏的证词之后把自己关在房中苦思冥想了一整天。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