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行站在一间办公室里，面前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没有脸，面部一片漆黑。

    李无行西装革履，但是手里却拿着小白的骨棒。他感觉很难受，就解开了西装和衬衣的扣子，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了。

    “你觉得你不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无脸的男人，口气傲慢而嘲讽。

    “我从来就不是工具，我生而自由，我会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李无行听着自己说话，就好像在听一个陌生人说话。他看见自己握着骨棒的手在颤抖。

    “你只是一个无法适应社会的失败者，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自由可言？”

    “我在这个世界，所有的力量都是我凭自己的斗争得来的，我的武器，我的属性，还有我的家，这些都是我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是在你这里，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奴隶，我没有任何可能性，我只能跪在地上给你和你的钱磕头――凭什么！”

    “你觉得那是个真实的世界？你觉得你真的能从我这里逃开吗？你真的以为――”

    那个人漆黑的脸突然滚落在地上，变成一滩粘稠恶臭的漆黑液体。

    “――你可以战胜我吗？哈哈，哈哈哈！”

    液体突然变成一块巨大的布，黑压压扑到李无行身上，把他紧紧缠裹住。他奋力挣扎，就要窒息了……

    他艰难地伸出手，微弱地呼唤：“小碧……”

    “哥？”

    李无行睁开眼睛，看见了小碧焦灼的脸。

    “哥，你刚刚做噩梦了？我一进门，就听见你一直在喊。”

    小碧正仅仅攥着自己的手。

    李无行觉得有些冷。他慢慢坐起身，迟缓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心思一点点活络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回了家，这里是自己亲手建起的新房卧室。

    “我刚刚睡着了吗？”

    脑海里乱糟糟的，像有一团雾。

    “嗯，你说你累了，要休息一下，我刚刚做饭去了。”

    床前不远的小桌子上，放着几盘看上去很可口的菜，还有几块玉米。

    李无行从床上下来，脚下踩的松木地板，还在散发着自然的清香。自己刚刚睡的床也是松木制成，床前还挂着帷帐，点缀了许多开花的兰馨草。

    屋子已经点上了灯，是把蜡烛罩在了一个开口的皮罩里。罩子不是琉璃，像是某种昆虫透明晶莹的外皮。

    “所有这些，都是我自己做成的？”

    “当然了！”小碧挺起胸膛，很自豪地说：“哥，你可厉害了。”

    李无行总觉得，自己在过去的那个世界里，没有这样的毅力。他看着小碧，看着这间朴素却温馨清香的屋子――一位妻子，一座房子，这两样简简单单最平凡也最幸福的事物，却好像是自己在过去的那个世界，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的……

    “哥，我们吃饭吧。”

    小碧的声音在李无行心里格外动听。

    “你在我身边，真好。”

    小碧捏了一下李无行的脸，笑眯眯地说：“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

    她突然脸红起来，抓住李无行的手，小声地说：“特别是今晚，一定要在一起……”

    李无行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心跳猛然加快。

    “嗯……好，今晚一直在一起。”

    小碧转到李无行身前，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口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脸已经红透了。

    她的眼睛，像落进了两滴火焰，迷离闪烁，灼灼动人。

    李无行先吻她的眼睛，又吻她的额头。

    “昨天没有做完的事，今天一定要做完，这样，我们就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