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冬日的棉服,两边人互不干扰。楚子宁是文人里的异类,她穿单衣。不是为了显得特别,而是她一直是穿单衣的,冬日也是。在捂得严严实实依然冻得直跺脚的文人堆里,穿的轻薄的她没有显出丝毫的飘逸风流。纵使有那么一点也都消散在了她猥琐的气质中,这大概也是楚相没有问她身体不好为什么还穿单衣的缘故了。猥琐是一种能让人忽略其他的特有气质。
楚子宁看看自己这边眼泪鼻涕齐飞的书生,看看对面体形健硕凌然不惧寒风的武者。感慨着这次可真是把文人的脸都丢光了,看来这次两宴一起办的好意要起反作用了。她没有嘲笑那些文人的意思。年复一年地攻读诗书,不事农桑不晒太阳,不骑马不游玩,沉寂的时光让她们大脑高度发达的同时也掏空了她们的身体。在寒风中罚站没有晕倒已是幸事,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把视线转到笔直的街道,早朝结束后,一甲进士会披挂红花骑着高头大马从这条街道缓缓而来。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打头的妖孽,那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优雅无比的无聊女人。那个人无论在何处都是最打眼的一个。
如果有人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就会发现柳绩长的不好看。她的额头有些高,眼睛不够大,鼻子不够挺,皮肤又太白(请注意女尊社会的审美),跟她的姐姐楚子暄一比天上地下。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人们最先注意的一定是柳绩。因为柳绩对自己的仪态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拿喝茶来说,她的食指和中指如何弯曲,大拇指握住茶托的多少,肩、臂、腕各成多少角度,都是严格计算出的最美姿态。甚至为了让因为练剑和握笔有了厚厚茧子的双手看起来更加修长白皙坚持涂抹男人们用的护肤品。这种执着让她行为举止中有了与众不同的味道,别人称之为气质,子宁称之装b。
因为想起了友人,子宁的目光开始柔和。除了她们不会有人知道无功那看似温和无害的面孔下是狡诈、贪婪、凶狠。囤积货物,低买高卖,打压同行,官商勾结,她从来没有手软过。十年间她用比对仪态更甚的执着为大家赚了许多的孔方兄。
隐约间,有礼乐声传来。冻得打颤的人们挺起了胸膛,游街的队伍近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