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晟煊来说,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早上。
本来,与一位年轻姣好的女子共度良宵,算得上一件无伤大雅且令人神清气爽的事,偏偏遇上这么一个晦气鬼,一大早跑来大呼小叫,扰人心智。这也算了,最让他恼火的是,这只小鬼竟然在毫无告知的情况下,如此大胆地拽开了他浴室的门。
四个字:春光乍泄。
可无论如何,这四个字用在他叶三公子身上,都显得这样滑稽可笑。
他强压下胸中怒火,扯过浴巾围在腰上,回头瞪向她:“出去!”
“我,我,你……”雪飞顿时慌了手脚,像是被困在了原地,转左转右,就是找不到一条可以逃开的出口。
叶晟煊极其不耐地瞥她一眼,说:“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从这30层的窗户丢出去?”
雪飞早已被这场面震慑得语无伦次,吐字不清,倒是他那女伴及时跑过来,一手拖了雪飞的胳膊,将她推搡出门。
叶晟煊将目光收回,只觉得头痛愈裂,偏巧卧室又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一遍一遍,响不停,像极了一串扰人心烦意乱的音符。他只好三两步走回卧室,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呦,我说叶三,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不会是真让我给搅到了吧?”
他一听这声音,笑着骂回去:“陆尔湛,有事儿说事儿,少给我扯这用不着的。”
陆尔湛也笑了一下,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嘿,我还真有点儿事。头阵子有消息过来,说香港地政总署又准备卖地呢,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看上一块地皮,只要有人肯出面,担保四亿以内就能勾下来。”
叶晟煊挑眉:“敢情你这是算计我呢?”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人民币升值的速度你也看见了,跟百米提速似的,任谁不想购笔港业,多赚几毛?你放心,事成之后,哥们儿绝对忘不了你,一准儿好好谢谢你!”
“得了吧,你想谢我昨儿个不已经提前谢过了吗?你说吧,要请谁出面?”
陆尔湛顿了一顿:“慕昶峰。”
“扯淡!”叶晟煊立马回绝,“我跟他一点儿也不熟,你也别打我们家老爷子的主意,别不上道,我告诉你,慕昶峰不是善类,你少招惹!”
“他是不是能招惹,就看咱们工作做得如何了。”陆尔湛显然早已盘算好,“只要你肯将‘曲苑风荷’的案子让给他。”
叶晟煊眉头蹙起,陆尔湛继续说:“中央一道限外令,把香港人挡得死死的,你要是肯帮他一把,能有什么损失?”
“所以,你特地安排了慕昶峰下榻的这家饭店设你的鸿门宴,挺周到啊你!”
陆尔湛“嗐”了一声,说:“这不是被钱逼的吗?”
叶晟煊不置可否,算是应允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妥,慕昶峰手上的几个大项目一直令内地地产界人士趋之若鹜,他若真能借此机会和慕氏打好关系,到时去香港置业也不无方便,且他更不必和钱作对,既然是一拍三合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挂断电话,叶晟煊才发现昨夜陪她的那个女孩儿正站在卧室门口,怔怔有些发怵,大致是听到了他谈话的内容。
也怪不易的,他心下若有所思,只想这样一个女子一踏入那圈子,就已然身不由己,甚至要出卖自己来换取事业上的所谓成功。
他冲她一笑,似乎是安慰,但语气仍旧冰冰:“陆尔湛答应了你什么应该不会食言,你只管放心去等。行了,你走吧!”
雪飞自打被那个女人轰出来之后,就怏怏离开了饭店,因为心脏一直砰砰跳个不停,连正常走路都困难,更别提再去审慕昶峰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这么冲动,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