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将注压在赵黎稹身上!”面对一娘的质疑,谢伯宇坦然承认,当然,最主要的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没有必要继续掩饰下去了,他冷笑一声,道:“或者说从始至终,我就没有想过辅佐他,助他登上那个位置!”
“为什么?”一娘尚且没说话,谢昱的质问便脱口而出,道:“父亲缘何这般?难道旁人比表兄的承诺更动人吗?“
“阿昱~”一娘叫了一声,不让谢昱说出更多更难听的话来,她轻声道:“我相信父亲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我们来是想听父亲解惑的。”
谢昱冷哼一声,谢伯宇不以为意,看着一脸不满的儿子,淡淡的道:“因为他是仇人的儿子!”
仇人的儿子?谢昱和一娘都是齐齐一惊,他们都是心思通透的,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赫,知道他们想到一起去了,最后还是谢昱开口,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娘的死和皇后娘娘有关系?”
“阿昱,你还记得你娘出事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吗?”谢伯宇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我当时才四岁,不怎么记事,不过我知道娘出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家,而是在宫里。”谢昱看着谢伯宇,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你记得没错,你那个时候确实是留在宫里,被扣留在宫里!”谢伯宇冷笑道:“所谓的沈惠妃的算计,所谓的岳家表妹为了能够嫁与我不惜毒杀自己的表嫂……那些都是明面上的,沈惠妃确实想要算计皇后,表妹也确实起了杀心,就连你祖母也确实不冤枉,但是,以你娘的聪慧,又怎么可能连那种最拙劣的算计都躲不过呢?”
“你的意思是她明知道那茶水里有毒,却还是喝了下去,就因为我被扣在宫中?”谢昱脸色发白,咬着牙道:“证据呢?”
“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你娘早早的准备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还有一封是给你的!”谢伯宇将准备好的信递了过来,道:“给你的信我从来不曾打开过,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是给我的却道明了她的苦衷和不得已,甚至和我说,她之所以选择让岳家表妹来向她下手,是想让我有理由拒绝娶她,让我不要怨恨她,她也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可怜人而已!”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做?”谢昱咬着牙,道:“那是她的亲妹妹,是她千般谋划才弄到京城来,与她既能守望相助也能相互陪伴的亲妹妹,她这样做,和自断臂膀有什么两样?还有,皇后娘娘因为我娘的死悲恸不已,动了胎气,伤了自身,后来更因此难产丧命又该怎么说?”
“亲妹妹又怎样?如果这个妹妹的存在对她来说弊大于利,她还能容许吗?至于说所谓的悲恸伤身,那也只是她说的而已!”谢伯宇冷笑一声,道:“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装得太过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她应了验,到最后真的难产,也真的没活下来而已!”
谢昱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信封,拿出那封尘封十多年的信,信签微微有些发黄,他一目三行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手颤抖得就越发厉害起来,一娘心中叹息一声,轻声道:“阿昱~”
对谢伯宇所言,一娘一点都没有怀疑,相反,在心里深处无数疑团在这一刻有了解答——很多年前,耿老夫人曾经说过,说林家姐妹都是难得一见的出色女子,林皇后尤其如此。身为今上的原配发妻,出身手握兵权的绥宁侯府,统率六宫,那沈惠妃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把人给算计了呢?
还有谢昱的母亲林五和岳家的那位姑娘,一个聪颖过人,一个和辅国公夫人岳氏一般的愚钝,可结果却是愚钝的害死了聪慧的。一娘以前有种种种猜测,甚至猜测是不是谢伯宇暗中做了什么……而现在看来,不过是为了儿子不得不坦然赴死罢了!
一娘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