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的说法让徐畅然觉得悬乎,但又没法反驳,而且看李大爷的样子,似乎很清醒,不像是乱说。
“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受伤。”李大爷说道。
“是吗?怎么回事?”徐畅然问道。
“这人当时是在一辆推车后面,身体被推车遮住了,只有屁股露出来,结果屁股受伤。”李大爷说道。
徐畅然微微点头,想象着屁股被炸的情形,不敢想下去,谁知李大爷说道:“他的屁股也是被飞过来的骨头穿进去了。”
“不是炸药产生的冲击波,而是一根骨头戳进去?”徐畅然又跟着问道。
“嗯,就是骨头戳进屁股了,去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医院给我打电话,说他的伤已经好了,但不愿意出院,我就到医院去看他,他的伤已经没事,但就想弄一个残疾证。我就说你先跟我回去,至于残疾证,该办的就办,他就跟我回来了。”
“当时条件艰苦,出了一些生产事故,总共死了十多个人,师部开安全会议,没有通知我去,因为我一个煤矿死两个人,他们觉得安全方面问题不大。政委过来看了一下爆炸的情况,我陪同政委下井,在那个爆炸点的墙壁上,还有许多小块的那个……”李大爷没有明说出来,徐畅然明白了,心里一阵发麻。
“我们回到地面,政委走了,我就叫了一个人过来,说你赶紧拿一个大扫帚,去那里把墙壁上的东西清理干净。”李大爷说道。
“后来我们强调了规章制度,把电线也检修了,再也没出过事故。”李大爷讲完了他在内蒙的故事。
徐畅然知道,这件爆炸事故是李大爷心中一段难忘的记忆,现在他虽然住在条件不错的养老院,肯定会经常想到往昔岁月,如果那个战士不违反规定,如果那根电线不破损,他这5年矿长的感觉就是另一番滋味,可惜历史不会重来,发生过的就永远留下痕迹……
在小长廊上聊了半天,两人决定回去。李大爷重新坐上轮椅,由徐畅然推着到了前院,这时已经在搞手工制作活动,参加的老人不少,义工们来回指导和帮忙,徐畅然看见严美琴和一个身材瘦高的男生站在一边,那男生正对她说着什么,她朝徐畅然这边看了一眼,和男生说了两句,分开了。
徐畅然把李大爷推着转了一圈,按照他的吩咐推回房间,在房间里又聊了一阵,活动结束了,徐畅然和李大爷告别,此时是中午十一点半,义工们各自回家。
第二天中午,徐畅然来到南门等着,快到12点,一辆出租车停在南门口,郎伟强下车,然后是一名女生也下车,徐畅然把两人带到燕南食堂,点了几个菜,为两人接风。
考虑到郎伟强喜欢喝啤酒,徐畅然特地把他叫到窗口,让他自己点,郎伟强看了看,点了几瓶白啤酒,他对徐畅然说,喝啤酒的时候其实不多,而且他现在只喝鲜啤酒和精酿啤酒,对工业啤酒没有多大兴趣了。
工业啤酒?徐畅然脑海里掠过流水线上一排排啤酒瓶的画面,拿就是他以往喝的啤酒啊,普通啤酒都是这种。突然,他也感觉工业啤酒没意思了,这名字实在有些倒胃口,和精酿啤酒比起来。
两人喝了几口后,徐畅然向郎伟强请教精酿啤酒是什么意思,郎伟强简单讲了一下。
以前只有精酿啤酒,19世纪40年代啤酒进入工业化生产时代,在流水线上生产工业啤酒,得以让啤酒流行全世界。工业啤酒比精酿啤酒的发酵时间短得多,而且还要加水,原料也不同,有的加玉米、大米等原料,而精酿啤酒绝对不会用这种原料。
“这个白啤酒你喝过没有?算是价格比较低的精酿啤酒,里面加了陈皮,应该能喝出一点味道吧?”郎伟强笑着说道。
徐畅然细细品味,感觉确实有陈皮的味道,当然,如果郎伟强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