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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剑结账的时候柳浣花搂着他的脖子唱得不亦乐乎:“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哥哥把我推下了吊脚”

    老板笑眯眯地打趣:“章太太真是逗趣得很。”

    章剑几乎咬牙切齿,刚刚煽动起了歪心思准备速战速决,还没到关键时刻她就大声嚎叫了起来。不堪入耳乱七八糟的歌词,不知道的还以为遭了非人虐待了生生浇熄了他满腔热火。

    那个新来的小姑娘递过打包的黄酒和香辣蟹的时候脸红得滴血,一直不敢抬头看他。只因她明明听到她那声:“哥哥”

    她完全安分不起来,整个人在副驾驶座上东倒西歪地依依呀呀的瞎哼哼,没人听得懂。章剑心想这大概是绝迹已久的山顶洞语或是周口店语了。

    暮春时节的晚风徐徐从降下的车窗缝里钻入,像是调皮的精灵,在人皮肤上轻盈地起舞。路灯都是同一规划的形状,高出路边的树木一大截,把暖金色的光细细地筛选了出来,打在光滑如镜的车头上,洒在黑索索的道路上,就像是泼墨勾画出的艺术斑驳。

    她依然在唧唧歪歪着,路宽而笔直,看不到尽头在哪里,他带着薄酒微醺的气息想,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不要停,不要停(煞风景提示:老章,乃这素酒后驾驶啊酒后驾驶!)

    柳浣花醒来的时候有一刻钟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也很反常地没有宿醉之后的头疼。天花板上是她求着章剑搭折叠梯子粘贴上去的黑色壁纸,上面星光璀璨,撒着荧光粉的星星眨着眼睛朝她笑着。

    坐起身才发现脑袋晕乎乎的,全身累得跟跑了一千五似的,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疼,像是快要冒烟了。

    窗帘太厚实看不出现在的时刻,她强压着头晕,刷的一声拉开窗帘。毫无准备地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得闭眼。原来天已大亮,这里临近海边,空气潮湿,看得见海上天际线处通红如火的太阳,像是中秋月饼的蛋黄,撒下可口诱人的光线。

    记忆像是一个个跳跃的音符,终于按部就班尽然有序地排列组合。昨晚上自己如何不善言辞如何兵败如山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就被撂倒了醉酒之后有没有抱某人大腿,有没有涕泪交加地爆粗口吐槽有没有干什么非人道的事情

    柳浣花越想越头疼,低头发现自己穿着最不喜欢的那套红色睡衣顿时更加惶惑不安惊恐万状。家里肖阿姨每天做完晚饭就回家,并无闲杂人等,而且她清楚记得自己不是穿着这套巨傻无比的睡衣出门的

    顷刻泪流满面,心慌意乱,难道是她不敢想下去了~~~~(>_<)~~~~

    恰逢章剑推门而入,她回头就看到他颀长而纤瘦的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盯着自己,晦暗不明的眼神。脸上表情并不生动,只是淡淡开口:“起来了就出来吃早餐。”

    柳浣花眼光游弋到他嘴唇的时候真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杜口吞声,心里惴惴不安:他嘴上是谁的杰作?

    难道是酒壮怂人胆,昨晚上自己酒后兽性大发一时失控将他斩于马下将他就地正法了???

    她真是汗流浃背了一 一

    李向南当初好说歹说让她相信自己酒后必会大祸,她答应得倒是爽快,怎么昨晚上就没做到抵死抗争负隅顽抗困兽犹斗一下呢?

    现在好了,滔天大祸闯下了,对自己哥哥施以暴行(一 一这词儿),令其容颜折损如果攻击武器是手就还算说得过去可是万一是用嘴呢?

    柳浣花羞愤欲死,这种式的事情要是事实她引颈自戮都不为过了

    章剑一如既往淡定如山地坐在桌边看报纸吃早餐,红艳艳的嘴唇像是五星红旗一样有着染血的风采,招摇扎眼。柳浣花一声不吭埋头啃着香蕉土司,时不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肿得像樱桃了也像香肠

    “那个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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