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涌入车河,霓虹灯亮了起来,城市被点燃。
“晚上想吃什么?”岳竹问。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你要是不想做我们就在外面吃。”袁满向来不挑剔,边说着他打开了电台。
调到一个背景音乐较为舒缓的频道,男主持人颇有磁性的声音正在念一首聂鲁达的情诗。
他正好念到“许久以来我一直爱着你闪烁着珍珠光泽的身体”,袁满听了,咧了咧嘴:“现在电台的尺度都这么大了?”
经他提醒,岳竹这才认真去听。
“我甚至相信你是宇宙的主人
我将从群山中带给你幸福的花
蓝色的风铃花
黑色的榛子
和一篮篮淳朴的吻
我要
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
一字一句尽显柔情蜜意,主持人的咬文嚼字又格外暧昧。
静谧的车厢里,两人都沉默了。
霓虹的光影一阵阵打在岳竹的脸上,橙色的c红色的c蓝色的,她透亮的皮肤被这五彩斑斓填满,像一副微小的画卷。
袁满小心赏读着她的眼睛里晃着的光,却逃避着与她对视,他怕自己被这光芒摄了心魄,也怕亵渎了这份绮丽的美。
昨天晚上,因为她的一句“我真的很白吗”,他便无法自控。
眼下的情景,他极力地克制着想吻她的冲动,任凭一颗心漂浮在半空中,无法降落。
“吃饺子吧,想吃荠菜的。家附近有一家卖面粉的店卖饺子皮,再去旁边的市场上买一把荠菜”
岳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满用柔软的嘴唇堵住了嘴。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
她用语速藏着紧张的样子太让人心动。
红灯变成绿灯,他放开她。
“好。”他回答她刚才的话,立刻回到了平静的状态。
岳竹却被拨乱了心,咬着嘴唇,兀自平复着心情。
他太有侵略性,岳竹越发觉得自己正在陷入他精心设计的这场梦。
她很怕一梦不醒。
下班高峰期,菜市场里挤满了选购的人群。
袁满护着岳竹走在人堆里,他手里拿着荠菜,岳竹认真地挑选着其他要买的东西。两人俨然一对俗世男女的模样。
袁满感叹:“真是年纪大了,觉得每天养养花买买菜也挺好,斗志完全丧失了。”
岳竹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他哪里是斗争丧失,他明显是志向转移了。
“对了,家里装修完后也没怎么装饰,看起来空荡荡的。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逛逛,看看要买些什么东西,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温暖一点的风格嘛。”
自从岳竹搬进家里后,袁满看哪儿哪儿都不对。
除了她的房间,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女人的气息。
这可不行。
岳竹回头看着他:“你”
“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太破费了,你不要因为我改变了你原本的生活。”
话音落下,袁满沉下了脸。
岳竹没敢再看他,自己也觉得这瓢冷水泼的并不恰当。
但袁满的热情却没有因此退却,“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他继续下达着命令,仍旧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岳竹只能点点头。
他又说:“你早就改变了我的生活。”
城市的另一端,一个高档小区的连排别墅里,周唯终于等来了她的爱人。
打开门,吴放的军装挂在胳膊上,衬衣上满是褶皱,他满脸疲惫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