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一夜未关,第一缕晨光打进窗子里后,岳竹慢慢睁开了眼睛。
吃剩的蛋糕和没喝完的酒被收拾的妥妥当当,满天星放置在桌子中央,水仙和薄荷也移到了有光照的地方。
瞧了一眼垃圾桶,里面有烟灰。岳竹终于确认那不是梦,打开窗,看见袁满的车停在楼下。
轻轻地敲了下玻璃后,袁满摘了眼罩,他睡眼惺忪的按下车窗:“酒醒了?”
原本对他在车里睡了一夜的行为表示不解,但看见他常备的眼罩后,岳竹的疑惑消除了。
她点头,问他:“昨天找我什么事?”
袁满将座椅摇起来:“上车。”
岳竹犹豫了几秒钟后才坐进了后座,看着她正襟危坐的样子,袁满摸了摸鼻子笑了,“坐后面的都是领导,能不能别把我当成司机。”
岳竹咬着嘴唇没答话。
袁满又说:“我还以为你真不搭理我了。”
岳竹看着后视镜里的袁满,他眼梢上挂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很难将他与那个替她收拾房间男人结合起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这个小盒子,坦白说:“你总能给我一些必须要搭理你的理由。”
是那根铂金脚链。
袁满下楼前将它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退不了,你不要我拿着也没用。”袁满坦诚的很。
车子行驶到一家早餐店门口,他靠边停了车,然后下车走进店里,几分钟后手上提了一些早点出来。
重新回到车上后,他问:“现在吃还是回家吃?”
回家
岳竹怔了怔,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我不饿。”
袁满发动引擎:“那就回家再一起吃吧。”
车子驶进一个高档小区。
这是个新楼盘,地段稍微有点偏,入住率还不高。但小区绿化很好,物业也不错,周围还有一个正在建设的大型购物广场和一个生态公园。
袁满在这一片房价涨起来之前就付了首付。他父母知道后坚持要负担每个月的房贷,说算是做爹妈的出的一份力,欲将这房子作为他以后的婚房。
做婚房的提议他同意了,但他仍坚持自己还房贷。他下头还有一个弟弟,他推脱说让老两口将钱存着为弟弟筹谋以后的路,他父母只好作罢。
一家人迁回来之后,他考上了当地政府的公务员,但最终只干了八个月就又辞了职。他原本在南方工作的外企老板听说他不干了,有意让他再回去,他却推托说想要休个长假。
最近他父母开始念叨他,说他年纪轻轻就过上了退休的生活,整天在家养些花花草草和小动物,又拖拉着不肯将结婚生子提上议程。
他不以为意,要想奔一份好前程,他不会放弃原本的高薪工作回到这座待发展的三线城市,可如今他回来了,心里便只为着一件事。
而这件事和成家立业无关。
段骁说他辞职后手头紧了,紧倒不至于,但那天他查了查自己的存款记录,发现吃了几个月的老本确实所剩不多。
这几天他考虑着用余下的钱做点什么事情,然后,他就得知了岳竹辞职的消息。
电梯里,岳竹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上面变化的数字。
袁满懒懒地靠在角落里看着她扬起来的脸,他说:“你头发扎起来好看。”
岳竹偏过头看着袁满,他嘴角的笑容因她冷淡的眼神徒然僵硬在嘴角。
她说:“男人会因为女人的容貌和身材对她产生兴趣,可女人就不会。”
这句话不像是岳竹会说出来的,意思太□□裸,袁满意会,但不动声色。
叮——
电梯到达的声音暂停了两人之间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