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
“天骄。”岳竹突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些掺杂着记忆的苦涩,又轻又软。
段天骄惊喜的抬头:“你终于肯搭理我了。”
两个二十六岁的女人进行着十几岁闹别扭少女之间的对话,实在让人唏嘘。
忽然,楼道里的灯突然灭了。两张脸瞬间陷入黑暗。
岳竹走过去触摸感应开关,段天骄也跟了过去。
精致的高跟鞋在破旧的楼梯间里发出响声,岳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品味如初,有张扬的芬芳,瞬间就能和自己身上的浴室味道区分开来。
她对段天骄说:“上楼吧。”
岳竹住二楼,一个大开间,阳台上隔出了厨房,还有一个不到两平米的厕所。
她的小床紧靠窗户放着,床单铺的一丝不苟,冷色系,非常干净。
靠门的地方有一组简易的小沙发和一张圆形小木桌子,桌子上面没有任何杂物。房间墙壁上是她自己铺的墙纸,同样是冷色系,却挺温馨。
“坐吧。”岳竹说。
段天骄将蛋糕和花放在桌子上,一低头看到沙发一角里有一个p3。
她怔住了,拿起来一看,这是岳竹二十岁生日时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当年她央求爸爸从日本带回来的某品牌最新款。
“质量不错,这么多年没坏过。”岳竹边说便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轻描淡写。
段天骄释然的呼出口气,见她在烧水,说:“我们喝两杯吧。”
“我这里没酒。”
“我去买。”
段天骄出了门,岳竹将p3收进了抽屉里。记忆还在脑中打转,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晚上我去找你。”下达命令的袁满踌躇满志。
“别”岳竹下意识地回绝。
袁满没吭声,隐约听见他呼吸重了一拍,岳竹又说:“十一点以后。”
“好。”袁满挂了电话。
窗台上的水仙开的娇艳,岳竹走过去同薄荷一起浇了水,然后将它们放进了屋子里。
楼下段天骄已经归来,她脸上的神色让她看起来和五年前无异。
她试图在寻找当年的那两个少女。
但时间大刀阔斧的改变了她们的轮廓。
岳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她早已忘记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六寸的小蛋糕切成两半,有草莓的那一半分给岳竹,有巧克力的那一半分给自己。满天星摆在一边。
段天骄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气喝完,她说:“岳竹,你不知道见着你我有多高兴。”
岳竹没动杯子里的酒,又给她倒了一杯。
段天骄说:“行,我自罚三杯。是我没用,这么多年才找到你。”
岳竹听着,在她准备将第二杯酒喝下去之前拿起杯子碰了她的杯子一下。
段天骄笑了,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岳竹没说话,昂着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精刺激着喉咙,也刺激着回忆。
恍惚之中,她听到段天骄说
“岳竹,我要结婚了。”
草莓酸甜,可以冲淡奶油的腻。岳竹一直很喜欢。
“恭喜啊。”她舔着嘴角的奶油,将那句曾经的誓言藏进内心深处,胸腔里却突然泛起草莓的酸。
段天骄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她多次看向自己的包,最终却没有打开。
直到岳竹说:“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这场五味杂陈的重聚正式画上句点。
下了楼,段天骄从包里摸出这张请柬,上面是她亲自写下的岳竹的名字。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