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自己的物件之后,江森也不着急。知晓那个老丐若是要为难自己,恐怕自己跑的再快,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在此大大方方地倘若离开。
走了好一会儿,见身后依旧没有动静,江森知道那个老丐是不会再来为难了,倒是舒了口气,再疾步朝北门走去。
方才与马贩子说好了那匹马儿,此刻亦是留在那里,给过贩子银两,取过马儿,江森终是要上路了!
夕阳古道c孤人瘦马,说不上有多欢喜,也说不上有悲凄。
马,是顶寻常的灰白马;人,是顶寻常的青年人。
江森现下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但是他心中早就失去了鲜衣怒马的狂情。穿着一件青色圆领袍,头上不戴冠帽,腰间也不佩剑,像是一个落魄书生,又像是一个闲散诗人。
左脚轻夹马腹,口中喊声:“驾!”
一骑绝尘,在天边,又在眼前。
江森虽然心中思念爱妻,可谓心急如焚,但也是知晓这等事是急不得,倘若卯足一气冲到金陵,到时候却是损了自己的身子,才有爱妻见面,便要天人相隔,实在是得不偿失。故而白昼行路,夜间安歇,一日三餐皆是定时吃喝。几日下来,虽是有些行路的疲倦,但身子还算是康健。
走了几日,途径几座小村庄,今日终是又见一座城郭。
牵着马儿在城里慢步,这几日风餐露宿的,虽是吃喝不缺,但也鲜有几顿热食,现下还是找家食铺,吃上一碗热汤面为好。
“驾!驾!走开!走开!驾!”
就在江森四处寻找食铺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呼喊声从身后传来。不等他转身去观望是何事,一匹黄骠马直直从身后窜出,夹带一阵疾风。只见一个身着飞鱼纹曳撒c腰间佩刀的男人骑在马背上,奋力挥动马鞭,催赶马儿快行。
这里并不是一座小城,甚且比上原先那座知更县城还要大上几分。主街道上的板石道较为宽敞,虽无法像盛京的麒麟道那般可八驾齐驱,但也足以四驾齐驱。
可奈何这黄骠马在此飞驰,哪里顾得上旁人,掀起一阵罡风,扬起一卷黄尘,撞翻了周边小贩的箩筐,踏坏了摆放的商货,甚至还将江森也挤了开来。
“滚开!莫要挡路!”
面对周边商贩的哀道,这个男人却是挥起一鞭子,打出一个响亮的鞭花,随后便飞驰而去。
江森站稳身子,拍去身上的灰土,看着那个潇洒离去的背影,按耐心中的怒气,吐出一口浊气。
方才想要吃面的好心情,此刻倒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小兄弟”
一只手突然搭在江森的左肩上,江森转身一看,原是几个身着布衣的高壮大汉,为首的是一个长着一对三角眼的年轻男人。
“看小兄弟面生,应该不是元嘉人氏吧。”那个长着三角眼的男人看似友善地走上前来,眯笑着对江森说道,“小兄弟,你莫要害怕。在下是元嘉县华山飞天宗的沈晓飞,若是小兄弟不嫌弃,可叫我一声飞哥。”
“哦,原来是飞哥啊,小弟江连木,是知更县人氏,途径宝地,也不知飞哥有何贵干?”江森前世是一个商贾,商贾能进能退,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是万万不可少的。
飞哥依旧含笑,看着刚刚那鲜衣怒马消失的方向,说道:“江老弟可知刚刚那是谁人吗?”
“那位?小弟愚昧,还请大哥指教。”
“哈!老弟啊,你可是摊上大事了!”那人三角眼眯起,模样更是显得猥琐异常,侧身靠近江森,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方才那人是锦衣卫小旗,瞧见他那一身老虎皮没有?啧啧啧,这年头,能穿上一件飞鱼服,莫说在外面这小小的一座元嘉城,就是到了金陵那边,也是足以横着走的主儿!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