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堂之上可谓是风云变幻,户部贪墨案一出,更是上上下下的牵连了许多人,几乎整个户部都被洗了一遍,而承德帝似乎有心一改朝中贪腐的风气,竟是从户部查起,接着三省六部都被彻彻底底的查了一遍,虽说不敢有损朝廷根基除了户部其他六部都只是小惩大诫但到底是给所有人的心中都敲了一个警钟。
更令人称奇的是九王玄胤回京以来插手的第一件政事竟然就是对新任户部尚书的任免,而且一出手就极为惊人。虽然只是不咸不淡的提了句,“儿臣私以为王抒才堪此任”,但亦足以成为那块击起千层浪的石头。
此番算是九王对太子的正式宣战,也开始了庶族的崛起之路。
而皇上也似乎对士族这么多年来独霸朝堂的局面甚是不满,朱笔一挥,尚书之位竟落在了原本最不可能成为尚书的王抒的头上。
皇上对九王的态度也变得极为亲昵,虽说身为大将军王已经封无可封,但不断赏赐珠宝锦缎也能看出皇上对玄胤的器重,朝堂之中一些人似乎也是嗅到了皇上的心意,一时间九王府门前车马往来,络绎不绝。
东宫
“不过是一个没了兵权的将军而已”,话虽如此,太子还是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砰”的一声滚烫的茶水撒出溅在了名贵的厚地毯上。
玄临右手边的一位大臣立即附和道,“殿下说的不错,九王爷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庶出的皇子,怎比得上殿下您身份尊贵。”
此话一落,在座的其他的大臣也纷纷点头,其中一位身穿正一品文官服制的大臣道,“皇上只是一时觉得亏欠九殿下罢了,对殿下您的疼爱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啊。”
玄临冷着脸却将头偏向他左手边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大约五十来岁光景,保养得益的脸上仍旧看得出年轻时的俊帅。
“舅舅,您怎么看。”
男子抬起头,一双经历过岁月沧桑的眼睛既蕴含着位极人臣的威严又敛藏着尽算人心的精明。
“依臣对皇上的了解,这不过是又一次制衡之术罢了,例如当年太祖皇帝通过扶持李氏外戚打压权势滔天的王氏外戚从而平衡各方势力达到稳固皇权的目的。”
“那这么说,父皇这是在忌惮我们了”
索辙点点头,“这些年来世家弟子太过有恃无恐,人才凋零,而寒门庶族却是蒸蒸日上。就王抒一事来看,皇上明显是在提拔庶族来打压我们。”
玄临气道,“父皇真是糊涂,我东岐以士族立国,百年来代代如此,庶族不过是苟且的蝼蚁怎么能登堂入室!”
索辙淡淡的看了眼玄临,他摆摆手,坐在太子下首的一众大臣立刻心领神会的起身道,“微臣告退。”
等众人退去,索辙摇摇头,语气略带警告,“殿下,那些话不是您该说的。”
“舅舅”玄临道,“左右我才是东岐未来的王,而父皇却扶持玄胤来与我作对,在他的眼里我到底还是不是太子!”
索辙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殿下,圣上的心意自然是不可揣摩,但却也不可不去揣摩。”
“什么意思?”
“对于皇帝来讲在他春秋鼎盛之时拥有一个众望所归的皇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殿下您只需要把握好中间这个度就好。”
一些话只能点到为止,索辙清楚地明白这个与上位者打交道的技巧,所以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在考虑九殿下之前殿下难道不想知道在户部之案中您究竟输在哪里吗?”
玄临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冷冽如冰,“一个女人,本宫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她。”
“落月楼的楼主。”索辙拨弄着袖口上的绣纹,随意的如同在他的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