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起来了”她正说的兀自高兴,主持突然出声打断她,高声念了声佛号,说:“引善,你去我房内,将五斗橱右边第二个格子装的香油钱取了一半过来。”
花吟应声,不一刻取了来。
主持亲自接过婴孩将这孩子递到真心师父的手里,说:“真心,你与引善一同下山,挨家挨户的问,问清楚这是谁家丢的孩子,因何原因丢弃,若是因家中贫困无力抚养,就将这钱舍了他们。”
清心与静心同时喊了声“主持”。
主持看了她俩一眼,叹了口气,“你们啦”言毕转身朝大殿走去。
清心与静心对这小小的婴孩都有不舍之情,一路将花吟与真心送到大门口,口内还在说:“真心师妹,平素师傅最喜欢你,要不你给劝劝?瞧这孩子长的多讨喜啊,咱们这几个老姑子,日子过了一日就少一日了,要是身边有个这么讨喜的孩子蹦蹦跳跳,那日子也不显得乏味无聊啦。”
真心无奈一叹,“师姐,师父的苦心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怎么就看不明白了,”清心一脸的沮丧,“说句不敬的话,当年出家也不是我想的,只是被生活逼的没法子了,虽然身在佛门,可我还是个大俗人,我就想要个孙子孙女环绕膝下,叫我一声婆婆,我就算死了也闭眼了。”
真心不再多言,摇了摇头,抱着女婴下山了。
花吟随同真心下山,走了老远,回头看去,见山门口清心静心师父仍旧站在原地不动,遥遥相望。
花吟看着她们莫名心头涌起一股孤寂之感,她情不自禁的想,若是自己遁入空门,将来年老之际,是否也如她们这般会感到空虚寂寞?是否也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真心与花吟到了山下一户一户的问,果然问出一家,那户人家刚死了男人,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婆婆,瘸腿的公公,两个半大的孩子,女人一见女婴就哇的一声哭的泣不成声。
真心口内念了声佛,将女婴和香油钱一并给了她,说:“施主,即便再难,孩子也不能轻易舍弃啊,这孩子既然投身到你肚里,你们这一世便是有缘的,子女都是父母的债,既是债就没有不还的道理。”
女人只是哭也不说话。
花吟忍了忍,还是说道:“我看你也十分舍不得这孩子,只是因为家境贫苦养不起,要是你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要丢弃,你还是将孩子送到庙里去吧,至少将来孩子大了,无论是去是留,总归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理解父母的迫不得已,她也不至于会心生怨恨。”
真心看了眼花吟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真心说:“虽说我们这些出家人天天念着四大皆空,但又有谁能真正做到?一个婴孩,从嗷嗷待哺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投入了太多的感情与精力,待她长大了,亲娘找来了,说要领她回去,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无悲无喜,无所谓”
花吟怔了怔,心情复杂。
真心又道:“到底大家都是人,不是神佛,便是神佛,也要有魔才能衬出神佛。引善,我只听你说过你师父是月华庵的了缘师太,你自小就打定主意要出家礼佛,你执意出家,定然深谙禅理,那么你告诉我你的禅是什么?”
“我的禅?”花吟错愕,
真心笑,“虽说佛法无边,但我一直觉得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禅,明白了自己的禅,才能用自己的禅来看待这个世界,这样的说法亦如道家学派的道,我不是个别人说什么我就无所怀疑去信什么的人,我更愿意用自己的理解去看待这万丈红尘。”
花吟觉得这个说法挺新鲜的,不觉拱了拱手,说:“愿闻其详。”
真心瞧着她男子的做派,扬声一笑,继续说道:“我的禅便是,我从不认为这世上非黑即白,非正既邪,人存一世,亦正亦邪,立场不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