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不怎么好。山正拉着我讲了一大通,我听着外头狗叫,想着你大概是遇着了狗,就往窗外看了一眼,便遭他戒尺敲头,你瞧,到如今还红着了。”
如玉摸着安康额头上那块儿红,两人一起趁马车到了租来那处小院儿,远远在门上就见张君正焦急的来回踱步。他先看到如玉,便是一喜,再看安康跟在身后,已经是大小伙子了,还跟如玉没大没小,牵着手嬉笑打闹,两只眼睛自然就盯着如玉与安康牵在一起的手。
安康连忙松了手,揖手笑道:“大哥,前面店里还忙的很,我去店里照应,你们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张君一把将如玉扯进那租来的小院,先看过院子里再无旁人,下了门板道:“可算寻着个清静没人的好地方。”
如玉叫他抱在怀中,小狗一样又嗅又啃,仰着脖子问道:“那皇帝下了朝还能回后宫去睡一觉,如何你这个差事入了宫便没了音讯儿,三天五天不出来也就罢了,这一回眼看我就等了十天,莫非你也成了个老公公,要在御前贴身不离的侍着?”
所以这两个不要脸的究竟干了啥,小窝里面找。
她正准备去掐一把张君,却叫他拦手便扯到了怀中,拱头在她脖窝里亲了亲,喃喃唤道:“如玉!”
叫完又不说话,不过转眼,他便睡着了。
如玉嗅着他身上一股子的汗腥气,显然入宫这些日子疲坏了,闭眼就能睡着。她穿好衣服下床,闷了一锅热水,掏湿了帕子准备要替他擦拭,那热帕子才沾到额头,张君夺手便攥上了她的腕子。
“是我,不过替你擦把脸而已。”如玉叫他这紧张样子逗笑,趴在身上替他擦完了脸又擦脖子,褪了中衣混身都擦了一遍,另换热水新帕进来,替他抱捂着双脚。
张君随侍御前,一整天一整天的站着,等到了晚上,忙完手头的折子,也不过一张薄板床缩窝一夜,次日天不亮就要起来随驾上朝。他两只脚被裹的热热乎乎,连着熬了十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直待如玉的帕子一松,勾脚便将如玉扯趴到了自己身上。
如玉撑着胳膊道:“今天我送安康去应天书院,见着瑞王了。”
张君脸色立变:“然后了?”
如玉将在书院遇到赵荡的前前后后皆描述了一番,就连最后他莫棱两可关于王妃的那句话,也是合盘托出。
张君揉着如玉的肩膀,将她抵在怀中,抵在唇在她额头上亲着:“实际上赵荡已经对皇上陈述了他这套联盟灭金的观念,他在私下曾陈述于帝,暗示自己找到了公主与法典。我瞧皇上很是心动。”
野心勃勃的皇子,于大历久攻金国不下时,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盟四国而灭金的概念,这于北征失败,怏怏而返的帝王来说,无异于一剂猛药,皇帝心动了。
如玉攥着张君的手,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张君亦在愁眉:“赵荡不止要玺和法典,他还想要你。”
他闷头拱着,一下咬的如玉吸气,趴起来却是极顽皮的笑容:“玺可以给,法典也可以给,唯独你,便是玉皇老儿来夺,我也有本事学孙悟空将他打到御案底下去,不给,坚决不给。”
如玉叫他这顽皮的样子逗乐:“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群闭上眼睛,揽如玉在怀中。他能感觉到那张网在收紧,冥冥中觉得自己应当是犯了个大错,赵荡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来挑衅如玉。可凭他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如玉方才说,赵荡的母亲同罗妤,面容与她神肖。也许这恰恰是赵荡投鼠忌器,不敢于御前直接说出如玉就是契丹公主的原因。归元帝并不好色,后宫数得出名头的妃子,也统共不过六位,他精力旺盛,心思全扑在朝政上,对那一个妃嫔并无格外的宠爱。
但恰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