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微笑着看着王月半——自己眼前的这只雪白的巨兽。他那乌黑的眸子也水汪汪地盯着李澜。虽然一人一兽相望无言,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澜知道了一切。
“酷毙了。”李澜笑着说。即便对面那个冒牌的王月半也在慢慢变化,看体积跟王月半不相上下,但是李澜一点都不在乎。原来的自己的蛋早就孵化了,而且一直在自己身边,他没有发现简直是蠢炸。
王月半轻轻点了下头,紧接着一个转身就朝着还没有化成实体的冒牌货扑了上去。这一扑就把一只很大的东西从纠结在一起的黑烟中扑了出来,那东西敏捷地侧滑了一下站了起来,是一匹非常健硕的黑马,也是一双纯黑的眸子,周身的黑气还没有散尽。
王月半没有停留又立刻扑了上去,李澜知道,他想把对手拖远,好让自己脱离危险。然而,没想到这一扑王月半却扑了个空,那黑马像烟雾一样散尽了。
几乎同时,李澜觉得自己又变冷了。
一瞬间,李澜看到周围的景物像蒙上一层黑纱一样,而生命在从身体里一点点流逝。他好困,但是看到王月半朝自己飞奔过来他又想努力保持清醒。
王月半的飞奔好像变成了慢动作。天哪,你能不能跑快一点——李澜看着他,越来越模糊——我真的好困啊。
最后让李澜失去意识的不是这莫名其妙的睡意,而是脑子里嗡嗡嗡地巨响,准确的说是他觉得自己被某种冲击波直接甩飞了,黑纱顿时就褪去了,但是没几秒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还有浑身的疼痛,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胳膊骨折的声音。
那嗡嗡嗡的声音甚至在他失去意识后都在响。
这次李澜没有再做梦,可能是因为他无需再做梦了吧,因为某些感觉只会越来越强烈。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被架起来的脚,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然后就是右胳膊从肘关节到手也都严严实实上了石膏。脸上绑着呼吸器,旁边的体征监控仪正闪着光。目光下移,他就看到自己老爹正窝在躺椅上睡觉。
病床前的虚拟屏上放着新闻,下方显示着当天日期——已经是事发三天后了——自己居然躺了三天?!
不知道王月半怎么样了,不过李澜有种隐隐的感觉,觉得王月半应该没什么事。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王月半是他的蛋这件事,竟没有原来那么高兴了:也就是说这个心机蛋就这么瞒了他一年?!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面对自己铲屎官一样养了他一年的人他居然无动于衷?!无动于衷也就算了,他居然忍心看着自己继续伺候一枚空蛋?!
他妈的等老子好了跟他没完。
李澜又浑浑噩噩地想了些别的,比如那个和王月半长得一摸一样的家伙,他叫王月半“弟弟”?这么说他也是蛋?卧槽,不会自己孵出了一对双胞胎吧爽了爽了,还买一送二最后思绪断在了他母亲一声沙哑的叫声中。
他妈妈出去领了饭,回来的时候看到儿子醒了高兴地差点把饭甩儿子脸上:“哎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不用,我没事。”李澜轻笑着说,但是这个声音透过氧气罩就显得很虚弱。
他爸爸也醒了过来,平时不苟言笑的还有点多毛的爸爸突然抓住李澜的手,还“含情脉脉”看着他,让李澜情不自禁抖了一下:“我真没事,真的。你们别担心。”
他没事,就是觉得要饿死了。而妈妈刚拿来的饭简直要把李澜带入天堂。
父母告诉他,他们突然收到消息说他空难昏迷了,然后就立刻赶来了。听说幸好有个朋友当时和他在一起,及时求救了,不然他就危险了。
李澜知道那个所谓的“朋友”肯定是王月半:“那我那个朋友你们见到了吗?他怎么样?”
“不知道啊,我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