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见,只有黑暗,只有一个小收音机在脚边,差点被我一脚踢翻。
我听见的声音就来自收音机里,展家兄弟的声音在据理力争,连心则一阵恼怒,说要尽快放人。
本以为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后来发现不过是广播收音性能太好,电流里传来的声音那么逼真,就好像就在耳边。
这个老头子还是挺无聊的,居然开了个电台,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听得到。
血液沿着手腕滑翔手臂再流到肩膀上,衣服都有些黏黏的,意识模糊间,我又闻到了大蒜花的味道。
大蒜的味道并不多么刺鼻,以至于我都没有感觉,整个人就陷入了麻痹迟缓的状态,克里夫有备而来,而我在吊打老头的事情上没有什么经验。
展一笑意思很明确的说了一句,“我们几个一起来就会一起回去。”
展大笑作为翻译,还加了几句,“他不肯背叛同类,也就不会背叛我们,既然是朋友,我们没有理由放弃他。”
连心似乎是直接掏了枪,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几声电流的声音。
“我不看这种只有画面的东西,平凡在哪儿?见不到他我们三个今儿就把这破地方拆了。”
我这才想起来,分开的时候,连心是被乙醚弄昏的,顶多记得我是在25楼分开的,恐怕是不会知道电梯里的秘密通道的。
“难道我要在这个鬼地方被臭死吗?靠,搞不好真的是死了都没人知道啊。”我靠在墙上,两个手被链子钉在了一个正好没办法坐下的高度,如果要坐着躺着,就一定会让尖刺戳到动脉更深的地方,到时候估计不出几分钟我就一命呜呼了。
但我腿上也被绑着,站也站不起来,坐也不能坐,整个人半坐半跪的贴着墙壁,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老鬼,出来咱们聊聊人生啊!”我嚎了一嗓子,但没人理会我。
德古拉的声音轻轻响起,“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维护我,宁肯受刑都不答应出卖我。”他的声音一点没有感动的意思,有一种带着理所当然和嘲讽的感觉。“如果不是你没分出大蒜和水仙,我一定不会嘲笑你。”
“你丫的”我骂了一声,然后血液加速流动了一下,把我拉回了理智的边缘。
德古拉用一种观赏奇珍动物的语气啧啧称奇,“小子,你的血量真大啊。”
我没好气回了一句,“是的,我热血沸腾人畜不分,你能考虑一下为毛把我拖下了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德古拉慢条斯理拖长了音调,“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接着他不讲话,我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震动,不同于地震的感觉。我所在的建筑,包括地板c墙壁c都没有发生震动。但是房间里所有的物件,包括连着墙壁的铁链c我脚下的收音机,以及不知道门外隔了几个房间的老克里夫的办公桌上,水晶球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德古拉本人都没有来此,只凭一个意念,居然可以让一切事物如此震荡,我无神望着前方的黑暗,不知道能说什么。
墙壁上一支蜡烛忽然被点燃,光亮间摇曳着,映衬出了老克里夫的面孔。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一个狭长的房间,墙壁由红砖搭建而成,隔绝外界的是一扇大铁门。
这个房间大概只有一米多宽,五米长的一块空间,我被锁在正当中。
右侧空荡荡的,正是我感受到德古拉的气息的地方。
左侧的铁门旁边,老克里夫正在警觉的看着我们,他全副武装,戴着一副眼镜,神情看起来非常谨慎,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
“你在这里吧,恶魔?”他端着十字弓,直指我的心脏。“这个孩子本来是个不错的苗子,但是你已经把他转变了,我不会轻易让他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