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结果弄这么一不,并列案首也已经既定不好更改,原本觉得是天大的好事现在一看倒是吃了苍蝇一样,这事儿若是传出去,那就是打自己的脸,绝对是从政生涯的一个污点。
所以就像吃一颗老鼠屎一样,不想也得强咽下去。
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他拱手道:“先生提拔学生,学生铭感五内,先生有为难之处,也只管吩咐学生,学生必然恭敬从命。”
严知府暗叹了一声,还真是个剔透玲珑的孩子,虽然说不出口,却还是要叮嘱一下。
林重阳道:“先生放心,除了先生,学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文章,哪怕是家祖父。”
只要当事人不承认,就算外面有风言风语,也得不到证实,那严知府的脸面是可以保全的。
见他懂进退,严知府松了口气,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颔首道:“你是个好学生,回去好好读书,争取中个小三元。”
林重阳道:“学生谨遵先生教诲,至于小三元,学生只管努力,尽人事听天命。”
提学官谭大人可是郝令昌的姨夫呢,人家可不会再给自己个并列案首了。
严知府就送了他几本书,一些上好的墨碇和几支好笔,让他院试的时候用,然后让人送他回去,
等考生们都走后,张书办回来复命。
严知府就让人请了常先生前来说话。
常先生是他的幕僚,跟着他有四年,两人感情甚笃,颇有默契。
常先生进了书房道:“东翁,事情已经查清楚,的确是郝家在府衙安插的眼线一直关注东翁一举一动。”
严知府气得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常先生道:“东翁也不必动怒,那郝家也不是针对东翁,而是所有来莱州的官员,君不见那掖县知县都要看他眼色行事,若是他郝家不发话,知县任何举措都是寸步难行的。”
严知府气得连连擂拳,“这郝家简直是无法无天,堪为豪强劣绅,实该连根拔除,为民除害!”
常先生叹了口气,“东翁所言甚是,可东翁在此也不过三年,根基不深,要想拔出郝家岂是易事?只怕往届大人们也有念头,可惜动不得罢了。离任之后,眼不见为净。”
严知府冷笑道:“就算我动不得他,却也不会让他那么舒服,提学官大人何时按临?”
常先生道:“接到消息,五月初十按临,五月十五开始考试。”
严知府道:“郝家想连中小三元,我却不能让他如愿,若他连中,林承阳也必须要中,否则抛开这些只论文章。”
常先生道:“东翁倒是不必动气,那谭大人也不是目光短浅之辈,就算回护郝令昌,也不至于拿仕途开玩笑,这院案首想必还是会秉公而断。”其实这么一闹,那谭大人只怕也是难做的,因为他和郝令昌的亲戚关系,导致有些人先入为主,怎么都会觉得他会维护郝令昌,甚至说不定会给他透露题目呢?就算没做,都可能被人这样怀疑。
这也是为何考官与考生之间最好回避的缘故了。
严知府哼道:“最好如此,否则我少不得要参他一本。”
常先生知道他不过是说气话,也就不再劝,反而又说些别的,府衙其实也不只是这俩人是郝家眼线,其实大部分都是,反正都收了郝家的好处,知府是流水的,书吏差役们却是留守的,自然和郝家盘根错节。
严知府最后也只能喟叹,只等离任方能解脱,可离任之后,下一个州府,谁又知道是不是也有个郝家或者怀家的呢?
哎,都说做官好,可谁知道做官的难处呢?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